第70章 第 70 章
林家兄弟两就是舍不出得大钱买方子,才想着从伙计手里去买，才想着去偷。现在方子不仅没拿到，还要倒贴钱出去，怎么想都是在剜他们心。
“要不咱们还是报官解决吧,这点儿损失我还是承担起。”
黎湘一点儿没有开玩笑意思。
林家兄弟也知道,若是报了官，不光店里名声臭了,说不定还要再判他们赔钱,绝对比现在更叫他们难受。
真是后悔，派了那么蠢两个人去偷方子。
“五,五银贝就五银贝！”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林家兄弟两脸色都十分难看。
“不过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先让我们把人先领回去。”
“不成。”
对于这种无耻又无赖人,人一接走还会认账吗？反正黎湘对他们是没那个信任。
“方才我瞧着林老板你们是坐着马车来，想来回去拿趟钱也不累,左右我这铺子也不会跑，等上半日也无妨。”
林家兄弟：“……”
柴镖头貌似跟这丫头关系还不错，算了,这次认栽了。兄弟两没再说什么，只黑着个脸出了门。
瞧见他们走远了,黎湘这才松了一口气,背上凉沁沁出了不少汗。自家这病弱一堆，也就爹能撑点儿场面,她要顾及东西太多了。若不是有柴镖头两人在这儿,今日还真是没有那么顺利。
“四哥,今日多谢你和柴镖头啦。”
“小事,就坐了一会儿。本来也是要到你店里来。”
伍乘风一说这个,黎湘顿时想起刚刚在外面遇上两人时候他们是要来吃面。
“那我去给你们做碗面吃了再回去吧。”
今日休息半日牌子已经挂出去了，黎湘也不打算收回来，这半日把家里好好整顿下，也让爹娘休息休息。
她去了厨房，伍乘风瞧见灶前没人便很自觉跟进去坐下开始烧火，只留下柴镖头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外头啃猪尾巴。
“啧，这小子还说不喜欢。唉……”
看戏吧。
黎湘给他们一人做了碗杂酱面，料放足足，等吃完将他们送走后才去和爹娘商量了之后事情。
那林家兄弟再怎么不情愿，自家伙计还在人铺子里躺着，伤了人也是事实这没法抵赖，只能乖乖把钱送到了黎湘手上，这才把人给领了回去。
这五个银贝黎湘一个都没扣全拿给了骆泽。
就凭他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店铺里财产，就值得这五个银贝。再说，那什么，等成亲时候总不能手里太寒酸吧。
黎湘看破不说破，把钱给他后又请了郎中来开了药便暂时不管他了。他嘛，有是人照顾。
“娘，今天家里休息半日，你在这儿陪陪舅母，我和爹出去办点事。”
关氏自然是没意见，正好她早就想把冬衣做出来了，有弟媳妇一起帮忙也能做更快些。
黎江一直到出门老远后才知道女儿是要带着自己去买人。他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
“湘儿，咱们就是普通百姓家，不兴那什么伺候人一套。”
黎湘真是哭笑不得。
“爹……我买人是为了教徒弟，不是买回来当奴才。你也看见了，咱家方子招人惦记，虽然来找我拜师多，但那些人不知根也不知底我哪里敢收。万一教会了跑别家酒楼去，咱家就我和表姐两人能做菜，哪忙得过来。买回来人就不一样了，卖身契在咱们自己手里，想走也走不了。等以后干久了，脾性都了解很不错话，再给他销掉卖身契。”
“这样啊……”
黎江心里头总算是没那么排斥了。但买人这种事儿，总是叫人心里不舒坦。黎湘也不习惯，好好人被拿来当作商品挑来拣去。
但眼下这个时代大环境就这样，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父女两来到了一家牙行前，它开在一个略有些偏僻地方。若不是隔壁惠娘介绍，黎湘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
据她说这家牙行算是陵安城里最正规了，里头买卖男男女女来路都很正当，多是因家中实在贫困养活不了才卖身乡下孩子，往上数三代户籍都有记录，买回去也不担心有什么麻烦。
当然，有正规就有不正规，不过那不在黎湘考虑范围之内。
父女两一起进了院儿。
进门就瞧见有几个穿着补丁少年在打扫，破是破了点，但人打理还算干净，面上也没有愁苦之色。这间牙行给她第一印象还不错。
“爹，等下你要是有看好苗子记得和我说。”
“这有啥好看，勤快点儿脑子不笨就行。”
黎湘：“……”
行吧行吧，这个标准找就对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很快便有人来给他们带路到了前厅。一个很是面善胖大叔接待他们。
“不知二位是想买还是想租？”
“嗯？？这人还能租？”
“当然，每年农忙时都会有大量农庄来我们这儿租人。平时也有租，大多都是建房铺路等等。听姑娘你这意思，你们是要买对吗？”
黎湘点点头。
“那姑娘想买什么样？来填个单吧。”
说着那胖男人直接拿了份竹简给黎湘，怕她不识字还十分体贴一行一行帮着念了一遍。
这东西简单来说，就和现代调查表差不多。上面问题都是各种选择，比如说你想买男还是女，年纪大还是年纪小，是要会做饭还是要会做女红等等等等。总之填个表他们再根据你填表去后面挑人。
黎湘真是好奇死了，这东西是哪个人想出来，真是聪明很。
她做完选择后，竹简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就在父女两等着人功夫，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大声嚷嚷道：“大哥，今天鱼该你吃了。”
这声音实在是有些熟悉，黎湘回头一看，还真是有些意外。
居然是大龙……
那个被秦六爷拉去烧火被溅了一脸油大龙，瞧瞧脸上伤疤都还没好呢。原来这个胖大叔是他哥？
父女两在这个地方瞧见他都觉得挺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龙把手里食盒往柜台上一放，敏感注意到了这两道看他目光。
“诶？是你们呐！”
大概是在黎家厨房经历太过深刻，大龙几乎是一见这父女两便认出了他们。
“老二你认识？”
大龙点点头，突然低头拍拍食盒道：“主子这菜，就跟这小姑娘学。”
“……”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啊，我还得回去忙活呢，这鱼交给你了。”
大龙同情拍了拍大哥，转身去和黎湘父女打了招呼后才离开。这打了招呼，人家态度都立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胖男人职业性微笑里多了几分真切笑意，他重新坐到了父女两对面自我介绍了一番后突然感叹道：“黎姑娘大名真是久仰久仰了。”
黎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那大龙经常在他哥面前说起自家事？
怎么可能……
“姑娘认识青芝吧。”
“啊……认识。”
她明白了，只怕是大直女青芝和这人说过不少。真有意思，这圈子真小。
“嘿嘿~青芝她老和我说起你，她很喜欢你。”
一说青芝，这人脸上笑容更加荡漾，哪还有刚进门时那副公事公办模样，黎湘好想笑，但是忍住了。
没想到呀，青芝一天到晚守在夫人身边，居然还有时间和这么远人聊八卦。
两人说着话间，后面已经挑好人回来了。院子里乌泱泱站了起码有四十几人。因为黎湘没有限制性别，所以男女都有，来不少。
“这是我们牙行所有符合你标准人，丫头你自己挑挑。”
黎湘点点头，推着爹和自己一起去瞧。
她仔细观察着，从自己和爹一出来，知道自己将有可能是他们新主人后，有一小半人眼中流露出很抗拒神色，低下头不想和自己有眼神接触。
瞧瞧自已和爹这一身行头，普通农家打扮，买人回去肯定也是地里刨食命。自然就有许多心气儿高人不愿意了。
她把那些把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人都记了下来，回头一说立刻涮了下去。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二十来个。
“你们当中谁睡觉打呼噜举个手。”
所有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又有小半举了手，当然，他们也被涮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无奈事情。
毕竟买回去肯定是要住在楼下，楼上楼下又不是那么隔音，晚上谁睡觉打个呼噜那真是会很难受。尤其是她这样觉轻人，有个人在自己楼下打呼噜她绝对一晚上要醒好多次。
想想就有些让人抓狂，所以还是早早避免好。
都涮下去后，院子里还剩下一共十五人，七男八女。黎湘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对双胞胎姐妹。
她两样貌并不出众，主要是长一模一样，外加个子高挑，才会格外显得引人注意。
姐妹两人目光清澈，这是最叫黎湘喜欢。
她走过去在姐妹两身边转了转，发现两个人手上有着不同程度老茧，明显是两经常干活人。
“爹，你怎么看？”
黎江摇摇头，看着一堆脸脑子直发晕。他这会儿连人脸都没记住几张呢。
“你自己好好看，爹没意见。”
说着他便退到了前厅里，一副不管事模样。黎湘无奈只能自己接着看了。看完十几个人她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那对双胞胎，正准备过去详细问一问突然冲出来一个姑娘，抓着她手非常自信道：“姑娘你买我吧！我洗衣做饭什么都会，别事情也都可以。”
别事情？
黎湘顺着她那目光看到里头自家那还算长硬朗爹，脸顿时黑了。
什么跟什么呀！她以为自己是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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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还是报官解决吧,这点儿损失我还是承担起。”
黎湘一点儿没有开玩笑意思。
林家兄弟也知道,若是报了官，不光店里名声臭了,说不定还要再判他们赔钱,绝对比现在更叫他们难受。
真是后悔，派了那么蠢两个人去偷方子。
“五,五银贝就五银贝！”
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林家兄弟两脸色都十分难看。
“不过我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能不能先让我们把人先领回去。”
“不成。”
对于这种无耻又无赖人,人一接走还会认账吗？反正黎湘对他们是没那个信任。
“方才我瞧着林老板你们是坐着马车来，想来回去拿趟钱也不累,左右我这铺子也不会跑，等上半日也无妨。”
林家兄弟：“……”
柴镖头貌似跟这丫头关系还不错，算了,这次认栽了。兄弟两没再说什么，只黑着个脸出了门。
瞧见他们走远了,黎湘这才松了一口气,背上凉沁沁出了不少汗。自家这病弱一堆，也就爹能撑点儿场面,她要顾及东西太多了。若不是有柴镖头两人在这儿,今日还真是没有那么顺利。
“四哥,今日多谢你和柴镖头啦。”
“小事,就坐了一会儿。本来也是要到你店里来。”
伍乘风一说这个,黎湘顿时想起刚刚在外面遇上两人时候他们是要来吃面。
“那我去给你们做碗面吃了再回去吧。”
今日休息半日牌子已经挂出去了，黎湘也不打算收回来，这半日把家里好好整顿下，也让爹娘休息休息。
她去了厨房，伍乘风瞧见灶前没人便很自觉跟进去坐下开始烧火，只留下柴镖头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外头啃猪尾巴。
“啧，这小子还说不喜欢。唉……”
看戏吧。
黎湘给他们一人做了碗杂酱面，料放足足，等吃完将他们送走后才去和爹娘商量了之后事情。
那林家兄弟再怎么不情愿，自家伙计还在人铺子里躺着，伤了人也是事实这没法抵赖，只能乖乖把钱送到了黎湘手上，这才把人给领了回去。
这五个银贝黎湘一个都没扣全拿给了骆泽。
就凭他明明可以不管不顾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店铺里财产，就值得这五个银贝。再说，那什么，等成亲时候总不能手里太寒酸吧。
黎湘看破不说破，把钱给他后又请了郎中来开了药便暂时不管他了。他嘛，有是人照顾。
“娘，今天家里休息半日，你在这儿陪陪舅母，我和爹出去办点事。”
关氏自然是没意见，正好她早就想把冬衣做出来了，有弟媳妇一起帮忙也能做更快些。
黎江一直到出门老远后才知道女儿是要带着自己去买人。他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
“湘儿，咱们就是普通百姓家，不兴那什么伺候人一套。”
黎湘真是哭笑不得。
“爹……我买人是为了教徒弟，不是买回来当奴才。你也看见了，咱家方子招人惦记，虽然来找我拜师多，但那些人不知根也不知底我哪里敢收。万一教会了跑别家酒楼去，咱家就我和表姐两人能做菜，哪忙得过来。买回来人就不一样了，卖身契在咱们自己手里，想走也走不了。等以后干久了，脾性都了解很不错话，再给他销掉卖身契。”
“这样啊……”
黎江心里头总算是没那么排斥了。但买人这种事儿，总是叫人心里不舒坦。黎湘也不习惯，好好人被拿来当作商品挑来拣去。
但眼下这个时代大环境就这样，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父女两来到了一家牙行前，它开在一个略有些偏僻地方。若不是隔壁惠娘介绍，黎湘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
据她说这家牙行算是陵安城里最正规了，里头买卖男男女女来路都很正当，多是因家中实在贫困养活不了才卖身乡下孩子，往上数三代户籍都有记录，买回去也不担心有什么麻烦。
当然，有正规就有不正规，不过那不在黎湘考虑范围之内。
父女两一起进了院儿。
进门就瞧见有几个穿着补丁少年在打扫，破是破了点，但人打理还算干净，面上也没有愁苦之色。这间牙行给她第一印象还不错。
“爹，等下你要是有看好苗子记得和我说。”
“这有啥好看，勤快点儿脑子不笨就行。”
黎湘：“……”
行吧行吧，这个标准找就对了。
两人继续往里走，很快便有人来给他们带路到了前厅。一个很是面善胖大叔接待他们。
“不知二位是想买还是想租？”
“嗯？？这人还能租？”
“当然，每年农忙时都会有大量农庄来我们这儿租人。平时也有租，大多都是建房铺路等等。听姑娘你这意思，你们是要买对吗？”
黎湘点点头。
“那姑娘想买什么样？来填个单吧。”
说着那胖男人直接拿了份竹简给黎湘，怕她不识字还十分体贴一行一行帮着念了一遍。
这东西简单来说，就和现代调查表差不多。上面问题都是各种选择，比如说你想买男还是女，年纪大还是年纪小，是要会做饭还是要会做女红等等等等。总之填个表他们再根据你填表去后面挑人。
黎湘真是好奇死了，这东西是哪个人想出来，真是聪明很。
她做完选择后，竹简很快就被人拿走了。
就在父女两等着人功夫，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大声嚷嚷道：“大哥，今天鱼该你吃了。”
这声音实在是有些熟悉，黎湘回头一看，还真是有些意外。
居然是大龙……
那个被秦六爷拉去烧火被溅了一脸油大龙，瞧瞧脸上伤疤都还没好呢。原来这个胖大叔是他哥？
父女两在这个地方瞧见他都觉得挺稀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龙把手里食盒往柜台上一放，敏感注意到了这两道看他目光。
“诶？是你们呐！”
大概是在黎家厨房经历太过深刻，大龙几乎是一见这父女两便认出了他们。
“老二你认识？”
大龙点点头，突然低头拍拍食盒道：“主子这菜，就跟这小姑娘学。”
“……”
“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啊，我还得回去忙活呢，这鱼交给你了。”
大龙同情拍了拍大哥，转身去和黎湘父女打了招呼后才离开。这打了招呼，人家态度都立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胖男人职业性微笑里多了几分真切笑意，他重新坐到了父女两对面自我介绍了一番后突然感叹道：“黎姑娘大名真是久仰久仰了。”
黎湘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那大龙经常在他哥面前说起自家事？
怎么可能……
“姑娘认识青芝吧。”
“啊……认识。”
她明白了，只怕是大直女青芝和这人说过不少。真有意思，这圈子真小。
“嘿嘿~青芝她老和我说起你，她很喜欢你。”
一说青芝，这人脸上笑容更加荡漾，哪还有刚进门时那副公事公办模样，黎湘好想笑，但是忍住了。
没想到呀，青芝一天到晚守在夫人身边，居然还有时间和这么远人聊八卦。
两人说着话间，后面已经挑好人回来了。院子里乌泱泱站了起码有四十几人。因为黎湘没有限制性别，所以男女都有，来不少。
“这是我们牙行所有符合你标准人，丫头你自己挑挑。”
黎湘点点头，推着爹和自己一起去瞧。
她仔细观察着，从自己和爹一出来，知道自己将有可能是他们新主人后，有一小半人眼中流露出很抗拒神色，低下头不想和自己有眼神接触。
瞧瞧自已和爹这一身行头，普通农家打扮，买人回去肯定也是地里刨食命。自然就有许多心气儿高人不愿意了。
她把那些把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人都记了下来，回头一说立刻涮了下去。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二十来个。
“你们当中谁睡觉打呼噜举个手。”
所有人面面相觑，犹犹豫豫又有小半举了手，当然，他们也被涮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无奈事情。
毕竟买回去肯定是要住在楼下，楼上楼下又不是那么隔音，晚上谁睡觉打个呼噜那真是会很难受。尤其是她这样觉轻人，有个人在自己楼下打呼噜她绝对一晚上要醒好多次。
想想就有些让人抓狂，所以还是早早避免好。
都涮下去后，院子里还剩下一共十五人，七男八女。黎湘一眼就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对双胞胎姐妹。
她两样貌并不出众，主要是长一模一样，外加个子高挑，才会格外显得引人注意。
姐妹两人目光清澈，这是最叫黎湘喜欢。
她走过去在姐妹两身边转了转，发现两个人手上有着不同程度老茧，明显是两经常干活人。
“爹，你怎么看？”
黎江摇摇头，看着一堆脸脑子直发晕。他这会儿连人脸都没记住几张呢。
“你自己好好看，爹没意见。”
说着他便退到了前厅里，一副不管事模样。黎湘无奈只能自己接着看了。看完十几个人她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那对双胞胎，正准备过去详细问一问突然冲出来一个姑娘，抓着她手非常自信道：“姑娘你买我吧！我洗衣做饭什么都会，别事情也都可以。”
别事情？
黎湘顺着她那目光看到里头自家那还算长硬朗爹，脸顿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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