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礼物
第二日。
“嚯！木木你昨天不会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吧！书里说狐狸精最爱吃书生。”
“什么书？”典林僵硬的转身问孙小娘子。
“狐狸精与书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孙小娘回忆了一下。
“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什么事？”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典林没有灵魂的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
咦？这本不是……
“不知道，我在我哥房间里看到的，他没让我看。问他是什么事，他说是狐狸精吃人的三种方法。好可怕哦！”孙小娘子想起昨天孙讳说吃人时候的表情，现在还心有余悸。
“……”
“你不用装。”典林面无表情。
“什么？装什么？我没有啊？”孙小娘子奇怪道。
“你就是个漂亮蠢货。”
“……”
“以后离你哥远点吧。”
“……”
孙小娘子心塞了一下：“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啊典木木。你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什么？”
典林心想：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绝对没有那天在弘毅堂见书甚喜然后在在犄角旮旯里翻到这本书。还好奇的打开了！
突然感觉眼睛更痛了。
“木木你到底怎么啦？我真是跟你这个孩子一天操不完的心。”孙小娘子叉着腰。
“我只是看清了，现实的真面目就是残酷。”
“从我经历第一次小考的时候就看清了。”
……
典林想还好还有不需要想象力的方法，昨晚只是摸索尝试，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甚至这段时间可能她都会处在这种状态。
一个月，时间太少了。
典林每天都在争分夺秒的练习，还要匀出时间整理复习之前背过的内容。
仿佛还没干什么就放了旬假。
旬假十日一放，田假五月授衣假九月，平日重要节日一天假，新年从除夕到元宵十六天假。
这便是古代小学鸡典木木的假期。
放旬假了代表时间在提醒她，十天过去了，你还是那个你。
若说没有效果，也不尽然，她已能熟默论语了。背诵文章的速度比上之前是快了许多。
但是背得快忘得也快，尤其是在细枝末节之处。不会编故事加强记忆的典林并没有感受到记得更牢。
而她思慕不已的记忆宫殿更是门儿都没有入，不然记住多少放进去多少就不会忘得那么快了。
典林也与吴夫人探讨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想象力太差，宫殿建不起来……
而且典林性格较真，在她看来既然是建宫殿，那么就应该雕梁画栋，一点细节都不能落下，不然太假，她自己都不信这是宫殿。
这是典林的第九次尝试，深呼一口气，拿起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于善……”
典林打算用一天的时间将大学默下来。
一个又一个的方块字在典林的脑海中出现，一字一句排列好，最后汇成了和她手中书一样的书。
一页一页的翻过，没有错误。
典林做出合上书的动作，脑海中的书也随之合上，封面上出现大学两个字。
典林深呼吸一口气。
又到了她重新建记忆宫殿的时候了。
吴夫人劝她既然她力求真实，就不要盖空中楼阁，建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
典林脑海中闪过许多场景，最后最熟悉不是粮铺，而是学堂。
自五岁起，每日卯时上学未时下学，比在家中的时间还多。
就这里吧。
先从地板开始……
“典木头？典木头！”学堂的门外传来孙小娘子的声音，声大如雷。
一阵摇晃后，典林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宫殿又化为灰烬的样子。
第九次，失败。
“你刚刚闭着眼睛在干吗？我叫了你好几声才有反应。”见典林没事，孙小娘子松了口气。
“我在学习。”又失败了，典林有点失落。
“你们读书人现在都闭着眼睛读书了？”孙小娘子心痛不已。“木木，不要闭门造车，我感觉你越来越木了。”
“你说得对。”典林叹口气，枯坐在家里半分进展也没有，：“所以你今天要拉我去干什么？”
“嘿嘿，这次不是我打扰你哦，你之前答应过我要一起看李姐姐的啊！”
“我差点忘了，咱们走吧。要不要带点什么过去？”典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我家是开胭脂铺的哎！不过你不可能抗一袋大米上门啊！”孙小娘子：“所以我还得陪你去逛街，哎，你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朋友！”
典林气笑了：“在这儿等着我呢？到时候是谁陪谁逛？”
说罢便抬脚出了门。
孙小娘子不明所以赶紧跟上：“我这次一定不会逛很久的，我都两个月没去大北街了！”
典林个子长得高，腿比孙小娘子长了好一截，走了两步一拐弯儿就进了孙家胭脂铺。
“呦林姐儿，你怎么来了？我们家小娘不是找你去了吗？”
“孙大娘好，我和小娘一会去拜访同窗，空手不太好，正好大娘家就是做女儿家生意的，我贪近便来了，有什么适合送给待嫁的姑娘吗？”典林彬彬有礼的作揖问道。
话音刚落，孙小娘子呼哧带喘的进来了。
孙大娘这一看是实在忍不住，数落起孙小娘子：“你看看你的样子，能不能有点女孩儿家的沉稳端庄。？你再看看典林，那言谈举止。你娘我都不奢求太多了，学学人家半分我都能开心的不行。天天跟人家玩儿，都没能让你近朱者赤！
孙小娘子听的好不乐意，嘴撅得老高。
孙大娘指着女儿，对典林说：“一说她就这个样子，林姐儿你等着啊，大娘从后屋给你拿个好东西。”
见母亲走了，孙小娘子气哄哄的说：“不想逛街就不逛嘛！干嘛来我家！每次你来我娘都能对照着你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典林深深地看了孙小娘子两眼，真的无奈到说不出话。
“你机灵的时候谁都能坑，笨的时候也是真笨啊。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呢？就是不进来在门口等我一会儿，你娘见不到你，你还能挨骂？”
“对哦！”孙小娘子恍然大悟：“我刚刚怎么就跟你进来了呢？”
在隔间听的一字不漏的孙大娘心塞得不行，赶紧出来了。
“林姐儿，过来看看。芳烟斋的胭脂，京城那边听说是一盒难求呢。”
典林也不懂这个，不过看孙小娘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想果然是好东西。
“大娘这一盒多少钱？”
“大娘跟你要什么钱？就当我这个长辈备的礼。”
“大娘，那我不要了，我跟小娘去北街。”典林仰着头，很是认真得跟孙大娘说。
“行行行。”孙大娘心想，看着白白圆圆这么喜庆的一个娃，严肃起来还挺唬人。“两百文。”
两百文对于刚收过压岁钱的典林并非拿不出，不过也不轻松。
左思右想了一番，如果她能顺利的考上城学，那么城学每个月发给学生的纸笔以及可供借阅抄录的藏书楼,能为她省下不少。所以她还是能拿出这笔钱的。
典林刚要说好便看见孙小娘子一时间露出的惊讶表情。
“小娘子，你要送什么？”
孙小娘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生气的说：“四平坊的胭脂。”
“那这四平坊的多少钱啊？”
“一百五十文。”
“那看来这芳烟斋的胭脂也就比四平坊的贵五十文，那也不是差太多嘛！”典林恍然大悟，又摆出有些不以为意的表情。
“哪有！”孙小娘子喜欢这盒胭脂很久了，哪能听得这些？“但凡喜欢胭脂的谁不知道芳烟斋哪里是四平坊可比的？”
“所以这芳烟斋拿什么赚钱？两百文一盒，不是徒有虚名便是以次充好吧？”
孙小娘对典林的不识货痛心疾首：“那是便宜拿给你的好吧！”
“孙小娘！”孙大娘一声喝住。
“原价多少？”
孙小娘眼睛转来转去：“没多少啊。”
“那里便宜了？大娘一个做生意的还能赔了？就是原价拿给你。”孙大娘有点后悔，早知道典林一定要给钱就不拿这盒了。
典林笑笑：“大娘，我若真是这么拿走，到时候别人问我是何处买，花了多少钱，我若是说只两百文，那时客人上门，大娘你该怎么办？”
“这……”孙大娘语塞。
“大娘，我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还没到非要拿着超出自己承受范围外的贵重之物去长脸面。别人看了也不会因此高看我几分，说不定还会背后嘲笑我拿着父母的辛苦钱充场面。”典林想了想，硬摆出个可怜的表情：“于是，大娘你亏着银子，我亏着名声。原本是想大家都好，结果谁也没落好。”
“你这孩子啊。”孙大娘目光慈爱，“大娘就是喜欢你为人方正，从小看到老，林姐儿错不了。”
孙大娘感叹连连，看看一旁趁机把玩胭脂的孙小娘，饶是他们家对女儿并没有什么要求，看着这么没心没肺的女儿也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是大娘欠了考虑，林姐儿不然看看妆匣之类的，也不会和小娘送重。”
典林看过去，除了胭脂，孙家店里还有不少女子的所用之物。
大到摆在正对门的铜镜八宝妆匣，木料做工都是上上等。小到精致小巧的香囊，图案精致。
毕竟是开在南街的店，物美价廉的普通货才是主流。
典林最后挑选了一把梳子，是樟木，自带香，图案也特别，价格也不贵，不过八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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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木木你昨天不会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吧！书里说狐狸精最爱吃书生。”
“什么书？”典林僵硬的转身问孙小娘子。
“狐狸精与书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孙小娘回忆了一下。
“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什么事？”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典林没有灵魂的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
咦？这本不是……
“不知道，我在我哥房间里看到的，他没让我看。问他是什么事，他说是狐狸精吃人的三种方法。好可怕哦！”孙小娘子想起昨天孙讳说吃人时候的表情，现在还心有余悸。
“……”
“你不用装。”典林面无表情。
“什么？装什么？我没有啊？”孙小娘子奇怪道。
“你就是个漂亮蠢货。”
“……”
“以后离你哥远点吧。”
“……”
孙小娘子心塞了一下：“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啊典木木。你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什么？”
典林心想：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绝对没有那天在弘毅堂见书甚喜然后在在犄角旮旯里翻到这本书。还好奇的打开了！
突然感觉眼睛更痛了。
“木木你到底怎么啦？我真是跟你这个孩子一天操不完的心。”孙小娘子叉着腰。
“我只是看清了，现实的真面目就是残酷。”
“从我经历第一次小考的时候就看清了。”
……
典林想还好还有不需要想象力的方法，昨晚只是摸索尝试，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甚至这段时间可能她都会处在这种状态。
一个月，时间太少了。
典林每天都在争分夺秒的练习，还要匀出时间整理复习之前背过的内容。
仿佛还没干什么就放了旬假。
旬假十日一放，田假五月授衣假九月，平日重要节日一天假，新年从除夕到元宵十六天假。
这便是古代小学鸡典木木的假期。
放旬假了代表时间在提醒她，十天过去了，你还是那个你。
若说没有效果，也不尽然，她已能熟默论语了。背诵文章的速度比上之前是快了许多。
但是背得快忘得也快，尤其是在细枝末节之处。不会编故事加强记忆的典林并没有感受到记得更牢。
而她思慕不已的记忆宫殿更是门儿都没有入，不然记住多少放进去多少就不会忘得那么快了。
典林也与吴夫人探讨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想象力太差，宫殿建不起来……
而且典林性格较真，在她看来既然是建宫殿，那么就应该雕梁画栋，一点细节都不能落下，不然太假，她自己都不信这是宫殿。
这是典林的第九次尝试，深呼一口气，拿起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至于善……”
典林打算用一天的时间将大学默下来。
一个又一个的方块字在典林的脑海中出现，一字一句排列好，最后汇成了和她手中书一样的书。
一页一页的翻过，没有错误。
典林做出合上书的动作，脑海中的书也随之合上，封面上出现大学两个字。
典林深呼吸一口气。
又到了她重新建记忆宫殿的时候了。
吴夫人劝她既然她力求真实，就不要盖空中楼阁，建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
典林脑海中闪过许多场景，最后最熟悉不是粮铺，而是学堂。
自五岁起，每日卯时上学未时下学，比在家中的时间还多。
就这里吧。
先从地板开始……
“典木头？典木头！”学堂的门外传来孙小娘子的声音，声大如雷。
一阵摇晃后，典林睁开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宫殿又化为灰烬的样子。
第九次，失败。
“你刚刚闭着眼睛在干吗？我叫了你好几声才有反应。”见典林没事，孙小娘子松了口气。
“我在学习。”又失败了，典林有点失落。
“你们读书人现在都闭着眼睛读书了？”孙小娘子心痛不已。“木木，不要闭门造车，我感觉你越来越木了。”
“你说得对。”典林叹口气，枯坐在家里半分进展也没有，：“所以你今天要拉我去干什么？”
“嘿嘿，这次不是我打扰你哦，你之前答应过我要一起看李姐姐的啊！”
“我差点忘了，咱们走吧。要不要带点什么过去？”典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我家是开胭脂铺的哎！不过你不可能抗一袋大米上门啊！”孙小娘子：“所以我还得陪你去逛街，哎，你怎么会有我这么好的朋友！”
典林气笑了：“在这儿等着我呢？到时候是谁陪谁逛？”
说罢便抬脚出了门。
孙小娘子不明所以赶紧跟上：“我这次一定不会逛很久的，我都两个月没去大北街了！”
典林个子长得高，腿比孙小娘子长了好一截，走了两步一拐弯儿就进了孙家胭脂铺。
“呦林姐儿，你怎么来了？我们家小娘不是找你去了吗？”
“孙大娘好，我和小娘一会去拜访同窗，空手不太好，正好大娘家就是做女儿家生意的，我贪近便来了，有什么适合送给待嫁的姑娘吗？”典林彬彬有礼的作揖问道。
话音刚落，孙小娘子呼哧带喘的进来了。
孙大娘这一看是实在忍不住，数落起孙小娘子：“你看看你的样子，能不能有点女孩儿家的沉稳端庄。？你再看看典林，那言谈举止。你娘我都不奢求太多了，学学人家半分我都能开心的不行。天天跟人家玩儿，都没能让你近朱者赤！
孙小娘子听的好不乐意，嘴撅得老高。
孙大娘指着女儿，对典林说：“一说她就这个样子，林姐儿你等着啊，大娘从后屋给你拿个好东西。”
见母亲走了，孙小娘子气哄哄的说：“不想逛街就不逛嘛！干嘛来我家！每次你来我娘都能对照着你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典林深深地看了孙小娘子两眼，真的无奈到说不出话。
“你机灵的时候谁都能坑，笨的时候也是真笨啊。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呢？就是不进来在门口等我一会儿，你娘见不到你，你还能挨骂？”
“对哦！”孙小娘子恍然大悟：“我刚刚怎么就跟你进来了呢？”
在隔间听的一字不漏的孙大娘心塞得不行，赶紧出来了。
“林姐儿，过来看看。芳烟斋的胭脂，京城那边听说是一盒难求呢。”
典林也不懂这个，不过看孙小娘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想果然是好东西。
“大娘这一盒多少钱？”
“大娘跟你要什么钱？就当我这个长辈备的礼。”
“大娘，那我不要了，我跟小娘去北街。”典林仰着头，很是认真得跟孙大娘说。
“行行行。”孙大娘心想，看着白白圆圆这么喜庆的一个娃，严肃起来还挺唬人。“两百文。”
两百文对于刚收过压岁钱的典林并非拿不出，不过也不轻松。
左思右想了一番，如果她能顺利的考上城学，那么城学每个月发给学生的纸笔以及可供借阅抄录的藏书楼,能为她省下不少。所以她还是能拿出这笔钱的。
典林刚要说好便看见孙小娘子一时间露出的惊讶表情。
“小娘子，你要送什么？”
孙小娘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生气的说：“四平坊的胭脂。”
“那这四平坊的多少钱啊？”
“一百五十文。”
“那看来这芳烟斋的胭脂也就比四平坊的贵五十文，那也不是差太多嘛！”典林恍然大悟，又摆出有些不以为意的表情。
“哪有！”孙小娘子喜欢这盒胭脂很久了，哪能听得这些？“但凡喜欢胭脂的谁不知道芳烟斋哪里是四平坊可比的？”
“所以这芳烟斋拿什么赚钱？两百文一盒，不是徒有虚名便是以次充好吧？”
孙小娘对典林的不识货痛心疾首：“那是便宜拿给你的好吧！”
“孙小娘！”孙大娘一声喝住。
“原价多少？”
孙小娘眼睛转来转去：“没多少啊。”
“那里便宜了？大娘一个做生意的还能赔了？就是原价拿给你。”孙大娘有点后悔，早知道典林一定要给钱就不拿这盒了。
典林笑笑：“大娘，我若真是这么拿走，到时候别人问我是何处买，花了多少钱，我若是说只两百文，那时客人上门，大娘你该怎么办？”
“这……”孙大娘语塞。
“大娘，我现在不过是个孩子，还没到非要拿着超出自己承受范围外的贵重之物去长脸面。别人看了也不会因此高看我几分，说不定还会背后嘲笑我拿着父母的辛苦钱充场面。”典林想了想，硬摆出个可怜的表情：“于是，大娘你亏着银子，我亏着名声。原本是想大家都好，结果谁也没落好。”
“你这孩子啊。”孙大娘目光慈爱，“大娘就是喜欢你为人方正，从小看到老，林姐儿错不了。”
孙大娘感叹连连，看看一旁趁机把玩胭脂的孙小娘，饶是他们家对女儿并没有什么要求，看着这么没心没肺的女儿也生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是大娘欠了考虑，林姐儿不然看看妆匣之类的，也不会和小娘送重。”
典林看过去，除了胭脂，孙家店里还有不少女子的所用之物。
大到摆在正对门的铜镜八宝妆匣，木料做工都是上上等。小到精致小巧的香囊，图案精致。
毕竟是开在南街的店，物美价廉的普通货才是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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