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雨冰
我是奶奶捡回来的，奶奶说刚捡到我的时候只有半米长，脸蛋皱皱的，像个小猫仔。是奶奶耐心地用
奶粉鸡蛋将我养活大的。
在我成长过程中，一直跟个普通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跟孩子们打架，揪小姑娘的小辫子。后来上学了，也不爱学习，是老师眼中的害群之马，拖油瓶。只有奶奶从来没有嫌弃我，却起早贪黑地找了个扫大街的活来赚钱供我上学。
后来我就懂事了，虽然还是一样不愿意学习，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除了那一次……
那时候，我刚上高一，正处于叛逆得不能叛逆的青春期，又充满了青春荷尔蒙的躁动，那时候，小伙伴们都偷偷地开始看****，片中那些胸前挂着两个大水袋一样的女星夸张地仰着头，一张嘴就像离了水的鱼，不断地抽搐，却发出让我们躁动不已的**的叫声。
我们唯一排解这种躁动的方法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意淫一下某个女生，学大人一样叼根烟，得瑟着青春年华。
这其中，我跟刚子和二胖的关系最好，常一起跷课吸烟，磨牙唠嗑，日子过得是有多得过且过就多得过且过。
那天正好是晚自习，老师布置了作业之后就离开了，我跟刚子、二胖一使眼色，三个人各自心领神会地翘了课，躲在校园外墙壁的阴影里吸着烟。
本来正吆五喝六地各自充老大，议论班里的女孩们的时候，耳畔突然掠过一阵香风，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就从我们的身前走了过去，匆忙的脚步半分也没有损坏优美的背影。
“这不是……咱那高三的校花师姐吗？”二胖首先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对，是她，咱们的雨冰姐。”刚子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走！”我不说废话，拔腿就跟了上去。
林雨冰是高三8班的师姐，身长玉立，皮肤很白，就跟那新开袋的牛奶一般，双眼弯弯像新月，不说话就带着三分笑，是我们男生私底下公认的校花，也是我们几个的梦中情人。林雨冰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是学校里考清华北大的种子选手，平时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像我们这种拽班级裤衩的后进生只能远远地看她两眼，根本没有机会跟她说个一字半句的。
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红鸾星照着我们了，梦中情人竟然从眼前过了，那怎么可能错过，我们三个立刻马上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现在是第二节晚自习刚刚开始，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多小时，一贯的好学生林雨冰怎么也会跷课？看她脚步匆匆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如果……那明天我们就是八卦教主了，嘿嘿嘿。
我们三个贴着墙根，一直走在阴影里，却紧紧地跟着林雨冰，就怕错过了全校男生梦中情人的小秘密。
我们学校属于老建筑再利用，所以蹲守在一条特别幽长的小巷里面，小巷中间还有一个公园门，那公园里面编植了密密麻麻的黑松，黑松林的边缘与学校一侧院墙相邻，那院墙里面也种满了白杨、梧桐等高大的树木，地方特别偏僻，曾是我们大白天逃课的一条通道。
林雨冰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凉鞋，白色的长裙，随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她的一头乌发在身后飘摇摆动，真是个美女啊。这条巷子两侧基本没有人家，当时的路灯好像也坏了，整条巷子都黑黢黢的，尤其墙壁底下的阴影，漆黑漆黑的像刚刚打开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总是蕴含着未知的恐惧的，我们三个因为盯着林雨冰倒没觉出什么来，林雨冰的脚步却进一步加快了，也许是害怕一个人走在这幽深黑暗的巷子里吧？这让我更加好奇，她到底是要离校干什么？我们也加快了脚步。
“哎呦喂，哪来的妞啊，这就跟哥哥我投怀送抱了啊！”
走到小公园门口的时候，林雨冰的身子猛然一歪，突然被一个人揽在了怀里，那人拧着林雨冰的下巴，将她的面庞暴露在公园门口那两盏昏黄的壁灯下，口中发出满意的怪笑。
我们三个正追得急，一个没防备，差点也直接冲到灯光下，二胖及时拉了我一把，我跟刚子、二胖迅速矮下身子蹲在了墙根底下。
“你是谁，想干什么？”林雨冰挣扎了一下，却被那个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哥几个，有福了啊，这是天降桃花啊！”那人扭头向公园里说道，他的光头在灯光底下熠熠发光。
“哟吼！”公园里又走出两个人，都跟光头一样，敞着怀穿着皮背心，手指上戴着几个铮亮的戒指，一脸横肉。
林雨冰察觉出不好，弯弯的新月眼都惊恐地睁大，她拼命地挣扎着，口中嘶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声音悠长尖利，却迅速被小巷的黑暗吞了进去，这巷子里，寂静如初。
“哎呦，还挺烈性，哥喜欢。”光头不知道在林雨冰身上哪个地方掐了一把，激得林雨冰一声尖叫，然后是没命地喊着“救命”、“救命”！脸色一片凄楚。
我的身子一紧，刚要起身，却被刚子死死地拽住了，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道：“你不要命了？”
这三个人，所有街头的小混混和我们这样刚开始混的伪混混都认识，这三个人，就是这一片的黑社会，是电影中的古惑仔，他们追债、放高利贷，甚至当街砍人，听说还有政治后台，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曾亲眼见过这帮人将一个走投无路借高利贷的中年人堵在路上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就切了那人一根手指头。当时一身是血，面孔扭曲的中年人着实把我们吓住了，我们从来都是绕着这些人走。因为这些人随身都是带着家伙的，也许一言不合，他们就会给你一刀子。
我捏了捏拳头，双肩被刚子和二胖死死地压住，我看着林雨冰还在挣扎，一头黑发散乱开来，就像纠结在一起的海藻，她苍白的脸就在黑发里乍现，“救命——”她的嗓音凄厉悠长，却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堵回了嗓子眼里，她的身子被凌空抬了起来，三个人拽着她向小公园里走去，她拼命地伸长脖子，瞠目向外面往来，她的眼光转到了墙角，那眸子里，有三分惊恐，三分绝望，三分癫狂，甚至，还有一分怨恨。
怨恨？！
她看到我们了？
她看到我们了？
我猛然打了一个冷战，林雨冰的声音却已越来越远，二胖和刚子捏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鬼界引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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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粉鸡蛋将我养活大的。
在我成长过程中，一直跟个普通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跟孩子们打架，揪小姑娘的小辫子。后来上学了，也不爱学习，是老师眼中的害群之马，拖油瓶。只有奶奶从来没有嫌弃我，却起早贪黑地找了个扫大街的活来赚钱供我上学。
后来我就懂事了，虽然还是一样不愿意学习，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除了那一次……
那时候，我刚上高一，正处于叛逆得不能叛逆的青春期，又充满了青春荷尔蒙的躁动，那时候，小伙伴们都偷偷地开始看****，片中那些胸前挂着两个大水袋一样的女星夸张地仰着头，一张嘴就像离了水的鱼，不断地抽搐，却发出让我们躁动不已的**的叫声。
我们唯一排解这种躁动的方法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意淫一下某个女生，学大人一样叼根烟，得瑟着青春年华。
这其中，我跟刚子和二胖的关系最好，常一起跷课吸烟，磨牙唠嗑，日子过得是有多得过且过就多得过且过。
那天正好是晚自习，老师布置了作业之后就离开了，我跟刚子、二胖一使眼色，三个人各自心领神会地翘了课，躲在校园外墙壁的阴影里吸着烟。
本来正吆五喝六地各自充老大，议论班里的女孩们的时候，耳畔突然掠过一阵香风，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就从我们的身前走了过去，匆忙的脚步半分也没有损坏优美的背影。
“这不是……咱那高三的校花师姐吗？”二胖首先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对，是她，咱们的雨冰姐。”刚子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走！”我不说废话，拔腿就跟了上去。
林雨冰是高三8班的师姐，身长玉立，皮肤很白，就跟那新开袋的牛奶一般，双眼弯弯像新月，不说话就带着三分笑，是我们男生私底下公认的校花，也是我们几个的梦中情人。林雨冰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是学校里考清华北大的种子选手，平时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像我们这种拽班级裤衩的后进生只能远远地看她两眼，根本没有机会跟她说个一字半句的。
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红鸾星照着我们了，梦中情人竟然从眼前过了，那怎么可能错过，我们三个立刻马上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现在是第二节晚自习刚刚开始，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多小时，一贯的好学生林雨冰怎么也会跷课？看她脚步匆匆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如果……那明天我们就是八卦教主了，嘿嘿嘿。
我们三个贴着墙根，一直走在阴影里，却紧紧地跟着林雨冰，就怕错过了全校男生梦中情人的小秘密。
我们学校属于老建筑再利用，所以蹲守在一条特别幽长的小巷里面，小巷中间还有一个公园门，那公园里面编植了密密麻麻的黑松，黑松林的边缘与学校一侧院墙相邻，那院墙里面也种满了白杨、梧桐等高大的树木，地方特别偏僻，曾是我们大白天逃课的一条通道。
林雨冰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凉鞋，白色的长裙，随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她的一头乌发在身后飘摇摆动，真是个美女啊。这条巷子两侧基本没有人家，当时的路灯好像也坏了，整条巷子都黑黢黢的，尤其墙壁底下的阴影，漆黑漆黑的像刚刚打开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总是蕴含着未知的恐惧的，我们三个因为盯着林雨冰倒没觉出什么来，林雨冰的脚步却进一步加快了，也许是害怕一个人走在这幽深黑暗的巷子里吧？这让我更加好奇，她到底是要离校干什么？我们也加快了脚步。
“哎呦喂，哪来的妞啊，这就跟哥哥我投怀送抱了啊！”
走到小公园门口的时候，林雨冰的身子猛然一歪，突然被一个人揽在了怀里，那人拧着林雨冰的下巴，将她的面庞暴露在公园门口那两盏昏黄的壁灯下，口中发出满意的怪笑。
我们三个正追得急，一个没防备，差点也直接冲到灯光下，二胖及时拉了我一把，我跟刚子、二胖迅速矮下身子蹲在了墙根底下。
“你是谁，想干什么？”林雨冰挣扎了一下，却被那个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哥几个，有福了啊，这是天降桃花啊！”那人扭头向公园里说道，他的光头在灯光底下熠熠发光。
“哟吼！”公园里又走出两个人，都跟光头一样，敞着怀穿着皮背心，手指上戴着几个铮亮的戒指，一脸横肉。
林雨冰察觉出不好，弯弯的新月眼都惊恐地睁大，她拼命地挣扎着，口中嘶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声音悠长尖利，却迅速被小巷的黑暗吞了进去，这巷子里，寂静如初。
“哎呦，还挺烈性，哥喜欢。”光头不知道在林雨冰身上哪个地方掐了一把，激得林雨冰一声尖叫，然后是没命地喊着“救命”、“救命”！脸色一片凄楚。
我的身子一紧，刚要起身，却被刚子死死地拽住了，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道：“你不要命了？”
这三个人，所有街头的小混混和我们这样刚开始混的伪混混都认识，这三个人，就是这一片的黑社会，是电影中的古惑仔，他们追债、放高利贷，甚至当街砍人，听说还有政治后台，连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曾亲眼见过这帮人将一个走投无路借高利贷的中年人堵在路上拳打脚踢，毫不留情地就切了那人一根手指头。当时一身是血，面孔扭曲的中年人着实把我们吓住了，我们从来都是绕着这些人走。因为这些人随身都是带着家伙的，也许一言不合，他们就会给你一刀子。
我捏了捏拳头，双肩被刚子和二胖死死地压住，我看着林雨冰还在挣扎，一头黑发散乱开来，就像纠结在一起的海藻，她苍白的脸就在黑发里乍现，“救命——”她的嗓音凄厉悠长，却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堵回了嗓子眼里，她的身子被凌空抬了起来，三个人拽着她向小公园里走去，她拼命地伸长脖子，瞠目向外面往来，她的眼光转到了墙角，那眸子里，有三分惊恐，三分绝望，三分癫狂，甚至，还有一分怨恨。
怨恨？！
她看到我们了？
她看到我们了？
我猛然打了一个冷战，林雨冰的声音却已越来越远，二胖和刚子捏着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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