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_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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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帝后大婚没闹洞房一说,可这些亲王也意思意思起了会儿哄才悉数退去。

  宫人甫关闭房门,宇文殇即快步至榻前,接过金玉撑子掀起红盖头,俊颜雪融含春,嘴角轻扬,弯腰撩起她面前坠珠,分置凤冠两侧,手自然绕过她脖子,拿捏按摩起来。

  “还要拜是吧?”廉宠疲惫喃道。

  “马上就结束了。”他柔声回应,搂着她肩膀起身,入同牢席,一祭天,尚食与司膳为两人添置豆、笾、簋、篮、俎,同食。二祭地,再食。三祭祖,三食。

  祭毕,尚宫李颦儿送帝后相对入座,由司饽以团团圆圆盒盛“子孙饽饽”恭献,再由司酝主持合卺礼。

  司酝将一剖为二的瓠分别盛酒,两人共饮,又将喝过的酒掺到一起,再分斟,帝后再饮。与此同时,外间东面侍立的司乐率领左侧宫女唱起古曲《野有蔓草》,相传万年前,炤帝过邛江,见龙舞浴于邛水,遂吟咏求爱,成为炤人大婚之日必奏之曲。

  曲声抒情,悠悠轻扬。廉宠竖耳细听,歌曰: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乐礼本是夫妻二人进宴点缀,宇文殇见廉宠听得仔细,遂举手制止尚仪继续布礼,任她静听。

  左侧乐女曲罢,右侧乐女又唱,乐调转为明快,歌曰: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廉宠莞尔一笑,略敛疲容。这炤国婚俗有意思,先是男人求爱得妻,然后妻子勤勉宜家,寓意悠长。

  此曲罢,左右两侧乐女合奏齐唱,宇文殇亦忽然启唇,有些扭捏地低声哼唱: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廉宠清眸溢波,讶异扭头,那男人却先她一步奔至身边,蹲下身子,两掌飞探将她眼睛捂了个严严实实,温热呼吸于耳畔,略微低沉沙哑的嗓子颇有些走音唱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奏乐停息,尚仪率众宫女面北而跪,奏称:“礼毕,兴。”然后齐刷刷于门前跪安,免不了又是一些吉祥如意的话。大部分宫女退出,仅留下尚宫局尚宫、司闱,尚寝局及尚食局。

  李颦儿先引逆龙帝入外间东房,为其脱冕装,御常服;再将廉宠引入内室,脱服,司闱捧过金纹正红色锦盒,李颦儿接过,要为廉宠换上。先着上身,普通的对襟里衫,又除长裙,廉宠眼看她要把自己剥光了,急忙制止道:“我……本宫自己来。”

  李颦儿淡如风,静若水,眉目不动,安静地跪于玉阶上,双上高捧红色丝绸亵裤。廉宠接过,转入那重重叠叠纱帘后,快速脱光下肢套上。

  这一套,顿时傻眼。这亵裤居然是开档的,一直拉到她膝盖内侧!这这这……太香艳,太刺激了……什么低胸深V裸背透视装,在这纵横古代洞房的开裆裤面前都要自惭形秽啊!

  廉宠郁闷了,纠结着这不穿都比穿了好,遂直接挂空套上常裙,将那开裆裤塞进被褥里,镇定自若走了出去。

  李颦儿安置她坐好,尚食尚寝鱼贯而入,尚食布置正式的美餐佳酿,尚寝呈上托盘在床前平案上排开,廉宠正二八百端坐床上,偷偷睨过一眼,鼻血都险些喷了出来。

  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陶制、玉制、铜制男性象征,精细无比绝对不是她以前在博物馆看过的抽象的反而是相当写实风格的春宫图,男女媾/合的木、瓶、盒、炉雕刻等等。她还没惊悚完,司设又搬入了一把漆金镂空雕木椅,赫然便是那传说中专门用于OOXX的美人椅。

  尚寝安置完,俯身廉宠耳边,指着床头一个男女头尾交错玉器道:“娘娘与皇上用餐歇息时,记得点燃炉香。”

  这这这……天啊,地阿,佛祖呀,阿拉呀,耶稣啊,圣母圣子圣灵啊!

  以后谁敢说古人保守她跟谁急!

  一切妥,李颦儿引帝王入。

  尚食局的人还要服侍帝后进膳,却闻帝王冷声道:“先都退下。”

  果然,一众宫女刚退出内间,廉宠立刻起身掀帘而出,一屁股坐到餐桌前,自顾自开始吃起来。

  宇文殇将她正对面的凳子搬到她身边,也开始动筷。

  估计是饿了一整天,胃也蹩了。快到傍晚时觉得前胸贴后背,洞房时廉宠已然淡定,反而有些吃不下。可刚才祭祀和走过场时,吃是吃了好几次,每次指甲那么一小口,又挑起了她的食欲和饥饿感。她两口就扒光那杯大点的饭碗里米大点的饭“粒”,起身到从一旁小几玉盆里舀饭,压了又压满满盛上一碗,边盛边问:“我记得应该要彻馔(就是撤饭)了,后面还要结发什么的,这你安排的?”

  说话间目光睨到饭盆旁的图案,愕然发现也是春宫图,立刻扭头扫视桌上盘碗杯瓶,果然全部都是……

  她再度汗颜。

  宇文殇点头,将空碗递给她,她压得比刚才还凶,满满实实堆了个饭小山给他。

  熟料他接过饭碗却随手放在桌上,将靠近正要落坐的她一把抱住,大掌探向紧翘臀部,满满握住。

  廉宠底下正走风,被此突袭,敏感一扭,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宇文殇抬起凤眸溶溶,面若野棠雪枝,一脸坏笑:“你怎的不穿裤子?”

  廉宠反手捂紧屁/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知道定是刚才盛饭时被他看出了端倪,愠怒道:“新娘子居然要穿开裆裤,你不提前告诉我,还敢笑!”

  宇文殇转眸,水清莲媚,无辜靠近她:“朕头一次洞房花烛,怎会知道这些?”

  廉宠用肩膀拱开他,凶神恶煞道:“闪一边去,我要吃饭!”

  宇文殇又笑着睨了她一眼,不再胡搅蛮缠,与她有一句没一句说起明日安排,用过温馨家常一餐。

  确定她已经吃饱了,宇文殇正要开口唤人继续后面的仪礼,抱着那瓠器左右研究的廉宠却扯住他袖摆道:“我们刚刚喝这个就是行了‘合卺’礼?”

  宇文殇点头。

  廉宠怪道:“不是喝交杯酒吗?”

  “交杯酒?”这下换宇文殇奇怪了。

  “啊。”廉宠抓起两个瓠,盛上酒,递给宇文殇一个,然后与他手臂相绕,双目炯炯盯着他,“交杯酒。”言罢示意他喝,自饮毕,又教他这样绕着手喂对方喝。

  相互时,宇文殇低头嗅到她发间香气,已经微微动容,再被她满眼期待的明亮眸子凝视,忍不住喉头滚动,含杯饮了她送到嘴边的酒,便沿着那修长藕臂顺到佳人芳唇榴齿之间,灵蛇搅动探取,硬要汲取她口里香醴,酒香四溢间,合臂将她搂抱至腿上,手便往裙下探去。

  廉宠娇喘连连,瑟缩并腿夹住那顽劣微凉大掌,环紧他脖子,羞怯低咬耳垂:“快把后面的礼过掉。”

  “来人!”

  宇文殇迅速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如狂风刮入,并坐床前,目光森森催促尚仪,尚仪巧手飞动替两人结了发辫,洒下瓜果枣子,几乎连滚带爬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临行前司灯熄灭怡心阁内外的灯火,仅于内间红烛点点。

  众人尚未全退出,司闱刚挂下帘子时,宇文殇已经心急如焚将廉宠扑倒,撩高裙摆,热吻似火,上下其手。

  廉宠却不合时宜地低声道:“我要刷牙漱口……”

  “你……”宇文殇抬首,俊美无匹容颜在朦胧烛光下半入阴翳,凤眸翻腾,焰光炯凉。

  她娇俏露齿而笑,眉如新月,眸含秋水:“若是我,可不会唱什么女曰鸡鸣。”

  宇文殇不理睬,低眼俯首,在她胸前粗鲁地含紧啃噬,却被她抱头推开,那笑容愈发明艳耀人,傲娇道: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宇文殇闻言立刻黑了脸,阴阴沉沉匐在她身上,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咆哮,气急败坏拧起她,冲门外怒吼道:“漱口水拿来!备澡水!”

  倾城之战

  因着还得连续辛苦好几天,宇文殇倒没怎么为难廉宠。只是摁着她意犹未尽玩了两次美人椅,末了相互约定十天之内她必须好好补偿他。

  光是这么不平等的条例都是廉宠出卖色/相——答应给他跳钢管舞才侥幸签订的。宇文殇对于何为钢管舞并没有概念,但对她所描绘的钢管舞衣的美好前景十分神往。

  大清早起来,又得穿上沉重的冕服东拜西拜。但今天的重头戏不是祭祀,而是国宴。

  申时(十五点),帝后御临炤阳宫泰清殿,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诸国使节早在此等候,罗列席位自泰清殿,经广场铺展至外廷乾泰殿后广场方为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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