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番外秦轶2
第45章番外：秦轶（2）
秦严把实木红桌抽屉里一指宽的牛皮鞭拿出来，在手心里揉了揉，又问了一遍：“秦轶，你告诉我，你要娶别人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比当初选择学医还要认真。”秦轶看着那条鞭子，后背反射性的冒汗，却面无惧色。
“好好好。”秦严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牙关紧咬，手臂高高的扬起，再落下来时，便是皮开肉绽的声音。
秦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颌脱位让他无法紧咬牙关，痛苦的闷哼声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
屋内是皮开肉绽的声音，屋外是陶婉的嚎哭声和苏家人的规劝声。
秦轶不讨饶，秦严就不停手，只是一遍遍的问他：“哪怕就当我秦严没你这个逆子，你也要娶别人是吗？”
秦轶最后昏过去的时候依旧没有妥协，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了片刻。比起当初学医时候的执拗，这一次，他才是真正的为了自己的人生负责。
秦严开门之后，陶婉看着后背血肉模糊的秦轶，几乎是爬到了他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叫医生一边骂秦严，她家教甚好，又温婉了一辈子，即便气急了，也只是反反复复的哭诉：“秦严你还是人吗？你把我也打死算了，我们娘俩都不要活了……”
秦轶在家里趴了一周，陶婉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医生给他上药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哭，边哭边训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你是铁打的不怕鞭子的啊？”
秦轶疼得呲牙咧嘴，摇了摇头：“妈，不一样，如果是其他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这件事不行，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妥协。”
陶婉了解他的性子，虽然表面上看着谦和有礼，从善如流，骨子里却是个分外有主意的人，心知，这个姑娘他当真是看的很重很重了，否则断然到不了这种地步。
“那姑娘……很好？”她试探的问。
“很好，我很喜欢她。她是个善良到冒傻气的姑娘，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被冷落了也不生气，又乖又可爱。”
“你要是真心喜欢，那……妈妈也不勉强了。你爸爸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想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己的评判能力，再怎么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最近你先好好想想，让你爸消消气，这件事暂时就不要提了。”
秦轶在家养病期间，秦严觉得堵心的厉害，原本是想回部队的，但是猛然间，对那个能刺激秦轶逆反的女孩子有了丝好奇。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能让秦轶哪怕皮开肉绽，也要不顾一切的维护。
对于他来说，找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易如反掌，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叫施小语的姑娘时，第一感觉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她并不是苏冉那种端庄大方的类型，长相也并非精致美艳，但她胜在有一双澄澈清明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纤尘。秦严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此干净的一双眼睛，仿佛从来没有吸纳过任何肮脏糟粕。
她转身进了一家药店，秦严不自觉的抬步跟了上去。他最近被秦轶气的不轻，是该吃点下火的药了。
待到结账的时候，秦严才有点窘迫，因为他本意只是来看看这个小姑娘的，计划里并没有买药这一项。因为没带钱把药退回去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哎，我在军事报道里见过您。您是没带钱吗？我有我有，我帮您买，您给我签个名吧。”身后一个排队的小伙子认出了他，手舞足蹈的欢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上过新闻的某大人物买药竟然不带钱。
秦严的脸黑一阵红一阵，脑海里转转悠悠浮出一个有点不恰当的比喻。
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在他难堪到觉得老脸丢尽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叔叔，你钱包都不带就去结账，我都说了我还要买点其他药，你都不等我一下，真是讨厌。”
他一回头，身后就站着那个小姑娘，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角眉眼弯弯，像只讨喜的猫。
她自顾自的把他挤出队伍，接过他手里的药递给收银员，笑眯眯道：“我们一起的，一起结了吧。”
等着找零的时候，她冲刚才欢呼的那个男孩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就你带钱了，就你有钱，你腰缠万贯。还要签名，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个男孩憨笑了一声，不敢吭声了。
拿了药出了门，施小语才结束了自己的表演，把手里的药递给秦严，并且解释道：“叔叔，我知道对于我刚才英勇机智的救场行为，你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但是你放心，我是单纯的见义勇为，没别的意思。”
秦严忍不住失笑出声，答非所问道：“你买了什么药？”
“治跌打损伤的。”她扭头看着他，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欢脱了，声音闷闷的：“给我男朋友买的，他说他被患者给揍了，下巴都被人家打歪了。他不让我去看他，我就托人给他送点药。”
“咳咳……”秦严神色不自然的问：“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但是我知道，他是在骗我。”施小语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药盒，“他不可能被患者揍，他学过跆拳道，再说，他对患者那么好，患者不舍得揍他的。而且我那天和他视频，他在床上趴着，他很自律严谨，从来不会这么吊儿郎当，他的后背鼓鼓囊囊的，像是绑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猜，他后背可能也受伤了。”她说完，抬头看向秦严，眼底赫然噙满了泪水，声音也越发的哽咽：“我知道，他怕我担心，因为我除了瞎操心什么忙都帮不了。他那么忙，我还老是烦他。我不能老这样，我得让他开开心心的。”
她说着，突然毫无顾忌的大哭，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其实很怕疼的，也很怕孤单，以前他生病的时候，我都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的，现在他受了伤，我都不能去看他，他得多难过啊。”
秦严一辈子杀伐果断，对待秦轶也基本上要么是冷冰冰的教育，要么是棍棒相加，苏冉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孩子，一言一行得体的很，秦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哭嚎的小姑娘。
他听着她委屈难过的哭诉，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他打秦轶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事后也不觉得后悔，而现在，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却头一次有了负罪感。
因为他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孩子，还伤害了别人的心上人。
他无奈的垂手站着，小姑娘哭够了，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抹了眼泪，哼哼唧唧的说：“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啊？随便在陌生人面前又哭又笑的。”
“……”秦严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施小语又道：“我不是傻子……我就是觉得你和我男朋友不知道哪里有那么一点点像，看到你，我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忍不住话有点多。”
“……”秦严想说，你这不是话有点多，是泪有点多。
“再说了，这种事情和谁说都不合适，和陌生人倾诉最好了，像树洞一样，倾诉完了，发泄完了就舒服了，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秦严依旧一言不发，施小语哭够了，也不矫情了，拍了拍秦严手里的药盒子，乐淘淘的说：“叔叔，你当了我的树洞，就当抵了药钱了。”
说完，她拎着自己的药离开，秦严看着她乖巧娇小的身影，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
只是，这感觉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见她一扭头，又健步如飞的跑了回来，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问：“叔叔，你家住哪？”
“新建路附近。”秦严不明所以，随便说了一个地名。
“哦，新建路啊，那不是很远。”她从兜里掏出两个钢蹦，一本正经的放在秦严掌心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的公交钱，从今以后，我要日行一善，祈祷我男朋友不要再挨打了。”
给了他两个钢镚后，施小语才真的离开了，秦严看着自己掌心里铮亮的硬币，再度无言。
回去的路上，他给陶婉打了电话，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开口便是教训他：“你把孩子打成这样，自己倒是潇洒了。孩子都躺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看你还是不要假惺惺了。”
秦严也不生气，直接转移了话题：“你问他，现在还是不愿意娶苏冉吗？”
“那是自然，否则为什么要挨这顿打？”陶婉的语气软了下来，带了微微的叹息：“老秦，将心比心，我当初进你们家的时候，也不太容易，你不也照样力排众议娶了我吗？他骨子里的固执不就是从了你吗？”
“你告诉他，他不愿意娶就不愿意娶吧，他爱娶谁就娶谁。”
“你是认真的？”
“嗯，之后我会带着这个逆子亲自去老苏家登门赔礼道歉。这次就勉强依了他吧，我总不能绑着他去结婚，平白委屈了冉冉。”
秦严看着手里的硬币，心里想着，如果是这个小姑娘的话，那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秦严再见秦轶时，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正侧躺在床上打电话，平时总是严肃紧绷的脸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会发自内心的变得柔软。
那极少数，就是属于那个小姑娘的。
“秦轶。”秦严叫他。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稍后再聊。”秦轶挂了电话，缓慢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好，沉默的看向秦严，一副准备受训的姿态。
“……”秦严梗了一下，把胸口的浊气一点点的排出来，似妥协又似释然道：“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我不会再管你了。”
秦轶后脊背明显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秦严。
秦严面色有些不自然，扭头就走。刚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秦轶，一字一顿道：“好好对人家姑娘，收收你的倔脾气。”
“……”秦轶脸上的僵硬渐渐融化，逐渐绽放出一抹笑容。
他认真的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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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严把实木红桌抽屉里一指宽的牛皮鞭拿出来，在手心里揉了揉，又问了一遍：“秦轶，你告诉我，你要娶别人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比当初选择学医还要认真。”秦轶看着那条鞭子，后背反射性的冒汗，却面无惧色。
“好好好。”秦严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牙关紧咬，手臂高高的扬起，再落下来时，便是皮开肉绽的声音。
秦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颌脱位让他无法紧咬牙关，痛苦的闷哼声毫无保留的倾泻出来。
屋内是皮开肉绽的声音，屋外是陶婉的嚎哭声和苏家人的规劝声。
秦轶不讨饶，秦严就不停手，只是一遍遍的问他：“哪怕就当我秦严没你这个逆子，你也要娶别人是吗？”
秦轶最后昏过去的时候依旧没有妥协，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了片刻。比起当初学医时候的执拗，这一次，他才是真正的为了自己的人生负责。
秦严开门之后，陶婉看着后背血肉模糊的秦轶，几乎是爬到了他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叫医生一边骂秦严，她家教甚好，又温婉了一辈子，即便气急了，也只是反反复复的哭诉：“秦严你还是人吗？你把我也打死算了，我们娘俩都不要活了……”
秦轶在家里趴了一周，陶婉衣不解带的伺候着，医生给他上药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哭，边哭边训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气，你就不能顺着他点？你是铁打的不怕鞭子的啊？”
秦轶疼得呲牙咧嘴，摇了摇头：“妈，不一样，如果是其他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这件事不行，在这件事上，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妥协。”
陶婉了解他的性子，虽然表面上看着谦和有礼，从善如流，骨子里却是个分外有主意的人，心知，这个姑娘他当真是看的很重很重了，否则断然到不了这种地步。
“那姑娘……很好？”她试探的问。
“很好，我很喜欢她。她是个善良到冒傻气的姑娘，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被冷落了也不生气，又乖又可爱。”
“你要是真心喜欢，那……妈妈也不勉强了。你爸爸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想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己的评判能力，再怎么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最近你先好好想想，让你爸消消气，这件事暂时就不要提了。”
秦轶在家养病期间，秦严觉得堵心的厉害，原本是想回部队的，但是猛然间，对那个能刺激秦轶逆反的女孩子有了丝好奇。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能让秦轶哪怕皮开肉绽，也要不顾一切的维护。
对于他来说，找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易如反掌，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叫施小语的姑娘时，第一感觉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她并不是苏冉那种端庄大方的类型，长相也并非精致美艳，但她胜在有一双澄澈清明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纤尘。秦严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此干净的一双眼睛，仿佛从来没有吸纳过任何肮脏糟粕。
她转身进了一家药店，秦严不自觉的抬步跟了上去。他最近被秦轶气的不轻，是该吃点下火的药了。
待到结账的时候，秦严才有点窘迫，因为他本意只是来看看这个小姑娘的，计划里并没有买药这一项。因为没带钱把药退回去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哎，我在军事报道里见过您。您是没带钱吗？我有我有，我帮您买，您给我签个名吧。”身后一个排队的小伙子认出了他，手舞足蹈的欢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上过新闻的某大人物买药竟然不带钱。
秦严的脸黑一阵红一阵，脑海里转转悠悠浮出一个有点不恰当的比喻。
虎落平阳被犬欺。
就在他难堪到觉得老脸丢尽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呼唤：“叔叔，你钱包都不带就去结账，我都说了我还要买点其他药，你都不等我一下，真是讨厌。”
他一回头，身后就站着那个小姑娘，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角眉眼弯弯，像只讨喜的猫。
她自顾自的把他挤出队伍，接过他手里的药递给收银员，笑眯眯道：“我们一起的，一起结了吧。”
等着找零的时候，她冲刚才欢呼的那个男孩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就你带钱了，就你有钱，你腰缠万贯。还要签名，长得丑想的倒是挺美的。”
“……”那个男孩憨笑了一声，不敢吭声了。
拿了药出了门，施小语才结束了自己的表演，把手里的药递给秦严，并且解释道：“叔叔，我知道对于我刚才英勇机智的救场行为，你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但是你放心，我是单纯的见义勇为，没别的意思。”
秦严忍不住失笑出声，答非所问道：“你买了什么药？”
“治跌打损伤的。”她扭头看着他，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欢脱了，声音闷闷的：“给我男朋友买的，他说他被患者给揍了，下巴都被人家打歪了。他不让我去看他，我就托人给他送点药。”
“咳咳……”秦严神色不自然的问：“他是这么说的？”
“是啊，但是我知道，他是在骗我。”施小语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药盒，“他不可能被患者揍，他学过跆拳道，再说，他对患者那么好，患者不舍得揍他的。而且我那天和他视频，他在床上趴着，他很自律严谨，从来不会这么吊儿郎当，他的后背鼓鼓囊囊的，像是绑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猜，他后背可能也受伤了。”她说完，抬头看向秦严，眼底赫然噙满了泪水，声音也越发的哽咽：“我知道，他怕我担心，因为我除了瞎操心什么忙都帮不了。他那么忙，我还老是烦他。我不能老这样，我得让他开开心心的。”
她说着，突然毫无顾忌的大哭，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其实很怕疼的，也很怕孤单，以前他生病的时候，我都是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的，现在他受了伤，我都不能去看他，他得多难过啊。”
秦严一辈子杀伐果断，对待秦轶也基本上要么是冷冰冰的教育，要么是棍棒相加，苏冉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孩子，一言一行得体的很，秦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哭嚎的小姑娘。
他听着她委屈难过的哭诉，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他打秦轶的时候一点都没手软，事后也不觉得后悔，而现在，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却头一次有了负罪感。
因为他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孩子，还伤害了别人的心上人。
他无奈的垂手站着，小姑娘哭够了，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抹了眼泪，哼哼唧唧的说：“叔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啊？随便在陌生人面前又哭又笑的。”
“……”秦严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施小语又道：“我不是傻子……我就是觉得你和我男朋友不知道哪里有那么一点点像，看到你，我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忍不住话有点多。”
“……”秦严想说，你这不是话有点多，是泪有点多。
“再说了，这种事情和谁说都不合适，和陌生人倾诉最好了，像树洞一样，倾诉完了，发泄完了就舒服了，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秦严依旧一言不发，施小语哭够了，也不矫情了，拍了拍秦严手里的药盒子，乐淘淘的说：“叔叔，你当了我的树洞，就当抵了药钱了。”
说完，她拎着自己的药离开，秦严看着她乖巧娇小的身影，一时间心底五味杂陈。
只是，这感觉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见她一扭头，又健步如飞的跑了回来，冲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问：“叔叔，你家住哪？”
“新建路附近。”秦严不明所以，随便说了一个地名。
“哦，新建路啊，那不是很远。”她从兜里掏出两个钢蹦，一本正经的放在秦严掌心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你的公交钱，从今以后，我要日行一善，祈祷我男朋友不要再挨打了。”
给了他两个钢镚后，施小语才真的离开了，秦严看着自己掌心里铮亮的硬币，再度无言。
回去的路上，他给陶婉打了电话，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开口便是教训他：“你把孩子打成这样，自己倒是潇洒了。孩子都躺了几天了，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看你还是不要假惺惺了。”
秦严也不生气，直接转移了话题：“你问他，现在还是不愿意娶苏冉吗？”
“那是自然，否则为什么要挨这顿打？”陶婉的语气软了下来，带了微微的叹息：“老秦，将心比心，我当初进你们家的时候，也不太容易，你不也照样力排众议娶了我吗？他骨子里的固执不就是从了你吗？”
“你告诉他，他不愿意娶就不愿意娶吧，他爱娶谁就娶谁。”
“你是认真的？”
“嗯，之后我会带着这个逆子亲自去老苏家登门赔礼道歉。这次就勉强依了他吧，我总不能绑着他去结婚，平白委屈了冉冉。”
秦严看着手里的硬币，心里想着，如果是这个小姑娘的话，那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秦严再见秦轶时，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正侧躺在床上打电话，平时总是严肃紧绷的脸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会发自内心的变得柔软。
那极少数，就是属于那个小姑娘的。
“秦轶。”秦严叫他。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稍后再聊。”秦轶挂了电话，缓慢起身，恭恭敬敬的坐好，沉默的看向秦严，一副准备受训的姿态。
“……”秦严梗了一下，把胸口的浊气一点点的排出来，似妥协又似释然道：“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我不会再管你了。”
秦轶后脊背明显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秦严。
秦严面色有些不自然，扭头就走。刚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秦轶，一字一顿道：“好好对人家姑娘，收收你的倔脾气。”
“……”秦轶脸上的僵硬渐渐融化，逐渐绽放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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