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他心中有个执念_我死后对头追来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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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他心中有个执念

  第3章他心中有个执念。

  江陵,岐天剑阁弟子,剑神谢星海的唯一传人。因剑术出神入化,又总爱穿一袭白衣,故被人称作白衣剑仙。

  听到他的名字,赵平安顿时朝说书人袁老道的方向看去,激动道:“是他……”

  元悦如鲠在喉,好不容易把堵在胸口的一口气顺平了,问:“你认识他?”

  赵平安撇嘴:“当然!”

  白衣剑仙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光知晓,他还亲眼见识过对方出剑的风采呢!

  那是他随流民躲避兽潮侵袭的时候,只见那位传说中的白衣剑仙从天而降,只一剑,便将乌泱泱的兽潮劈开,当先的一头壮如山脊的牛妖登时便被劈成两半,化为青烟。

  想起对方白衣执剑、悬于高空而长发衣摆随风飘动的样子,赵平安不禁心向往之,眼神都亮了几分。

  他转过头来,看见元悦脸上露出的略微古怪的表情,皱眉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他?”

  元悦心说自己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下一秒,便听见赵平安充满仰慕的声音。

  “他可是当世剑仙!乾陵江你知道吗,就是他给劈出来的。还有那条总在江北作恶的幽烨黑龙,也是他出手镇压的……”

  小小少年在谈论起自己偶像的英雄事迹时,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话都比刚才多了不少。

  他掰着手指头,恨不得将那些如数家珍的故事一股脑地全都灌进元悦的脑袋里。而元悦……

  元悦捂着脑袋抽了一口凉气。

  她脑壳疼。

  谁能想到她顺手救下的一个少年,竟然是江陵的小迷弟?!

  关于这位“白衣剑仙”的事迹,元悦知道的不比赵平安少,甚至比他还要全面。

  原因无他,只因为两人乃是不折不扣的对头。

  元悦刚继任冬城城主的那些年,正是魔域与灵域打得最凶的时候。三月一小战,五月一大战,碰上妖兽作乱、兽潮侵袭,双方前脚刚刚协力将妖兽铲除,后脚就能在战场上继续打起来。

  元悦作为当时魔域的四大城主之一,与灵域冉冉升起的正道新星江陵,自然是免不了要争斗一番的。

  战场上你来我往的较量,关系能好就有鬼了。

  何况两人都擅使剑,元悦在剑道上还没服过谁。除了她的师父——原冬城城主凛冬,以及那位早已于剑道上封神的剑神谢星海,江陵可以算得上是第三个。

  赢了不见得会有多高兴,输了她手下的那批魔将可就要遭殃了。

  这也直接导致元悦死后,最爱在这酒楼里听袁老道讲述江陵的事迹。

  什么江陵一剑劈了山河,江陵斩首了作恶的恶龙与血蟒……

  本想听听这位对头在历练过程中又经历了哪些挫折,开心开心,没想到人家越战越勇,受的伤似乎不少,可名气威望也是越来越大。后来一剑封仙,势头已经要赶上他那位退隐隐居的剑神师父了。

  而说起江陵的剑神师父,他和元悦的师父之间也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

  直至今日,元悦仍认为师父的死与剑神脱不了干系。所以,作为二人的徒弟,元悦与江陵也可以称得上是宿敌。

  鬼小二动作麻利,很快端来了酒水与菜肴,元悦眼疾手快,立刻揪下一只烧鸡腿塞到赵平安嘴里:“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先吃吧,昂。”

  楼上暂时安静下来,楼下的吵嚷声又传了上来——

  “袁老道,你搁这儿唬人呢?谁不知道元城主和江公子是仇敌,还爱情故事呢,瞎编也要讲究基本法好嘛!”

  “就是,博眼球也不是这么个博法,小心让元城主听见,有你好受的!”

  “那两位一见面就要打架,鬼才相信他们两个有感情呢!哎不对,我们好像就是鬼啊……”

  “不可能不可能!上次听说江陵在除血蟒时受了伤,元悦笑得多开心啊!你觉得她那是能喜欢人的样子??”

  ……

  给自己倒了杯桃花酿的元悦不无赞许地点了点头。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怎么可能和江陵有爱情故事嘛!也不知道袁老道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捕风捉影,消息来源也忒不可靠了,等她喝完这壶桃花酿,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通!

  袁老道听了也不生气,捻着胡须笑:“你们这些年轻鬼,真不懂人情世故。谁说仇敌就不能生出情愫了?再说了,我又没说是元城主爱慕江剑仙。”

  “难不成……是江陵爱恋元城主?”

  什么什么?元悦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手里的桃花酿都没那么香了。

  袁老道卖足关子悠悠道:“可不正是。”

  没想到又有人反对。

  “不可能,更不可能了!岐天剑阁是什么地方?灵域正道剑宗大派啊。何况那位江公子我见过,多么清逸出尘的一个人,虽不至于像冰山一样冷冽,但也是岭上白雪,难以采撷。你说他与宗门之女定下姻亲结为道侣我信,可是你说他离经叛道爱上魔域城主……这、这……我答应,岐天剑阁都不会答应,岐天剑阁答应,灵域正道都不会答应!”

  元悦一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说得不错!要知道灵域向来以正道自居,与地处偏远、修炼上百无忌禁的魔域水火不容。即使后来约法三章,井水不犯河水,那也是表面功夫,暂时的。

  要是让那些自命正道的老家伙们,知道剑神传人竟然爱上了魔域城主,非得气得鼻歪眼斜七窍升天不可!

  想到这些,元悦竟然还有点小开心。

  不对不对,江陵怎么可能爱上她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元悦摇着脑袋否定,楼下,袁老道听见反驳声音也完全不慌,等到那人说完了才继续道:“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敢乱说呢?我这可是亲耳听到江剑仙承认的。”有酒客立刻追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啊……”

  袁老道又朝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才压低声音道:“他说,他这辈子只心悦一个人,除了她,绝不会与旁人在一起。”

  “嘶!那个人难道就是……?”

  袁老道点点头:“不错,正是咱们这位元城主,元悦。”

  “噗——!”

  元悦一口酒喷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活。

  她咳了半晌,发现面前的屏风不知什么时候倒了,楼下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尤其是袁老道,魂魄颜色由青变紫由紫变红,真不知道下一秒能变成什么色。

  元悦擦了擦嘴,一个翻身从栏杆上跃了下去,落到袁老道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可怜的老道士,魂魄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

  元悦笑眯眯地:“袁老道,你别怕嘛,你说,刚才那些鬼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袁老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道:“元城主,您您您……您怎么在啊?我那些都是信口胡说,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

  “哦?信口胡说?”元悦挑了挑眉,“那我可得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免得你以后再胡说八道。”

  元悦作势,真要捏开他的嘴,把他的舌头拔了。袁老道立刻惊呼求饶:“元城主!我错了!我还真不是胡说,是江剑仙!江陵亲口承认的!”

  这话元悦信,不然借袁老道七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里造她的谣。

  “他原话怎么说的?在哪儿说的?”元悦掐着袁老道的下巴威胁道。

  袁老道委屈巴巴,从实招来:“是在江北何家地界。我本来是想搜集一下何家旧闻,不想听到了江剑仙与何家小姐的对话。”

  元悦“嗯”了一声,示意袁老道继续说下去。

  袁老道:“江北何家欲与岐天剑阁交好,便让家中独女与江剑仙结为道侣,不想江剑仙没有答应,还亲自登门推掉了这门婚事。他说他心中已有了心仪之人,不能委屈何家小姐。”

  元悦皱眉:“他说那人就是我了?”

  袁老道心虚:“这倒没有。不过在何家小姐的追问下,他说那名女子叫做阿悦,是这世上最好的——”

  “就这你就觉得是我了?”元悦打断袁老道道。

  袁老道眨巴两下眼睛:“昂。”

  元悦额角突突地跳。

  她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道:“先不说这个yue是哪个yue字,单是名字里带‘悦’的女修就不下十几个,你怎么知道是我?”

  袁老道小声逼逼:“可是名字里有yue,又和江剑仙接触颇多的就只有您一个呀……”

  元悦:“???”

  她用力扯了一下袁老道的舌头。可怜的老道士舌头没掉,但疼得不轻,眼泪都下来了。

  元悦:“小惩大诫。下次再敢乱说,非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当下酒菜不可!”

  袁老道捂着嘴巴连连告谢,收起自己的行头转身就跑。

  而就在此时,岐天剑阁,九连峰,一位黑发如瀑的男子正坐在冷泉水中凝神调息,缓缓睁开双眼。

  男子琥珀色的眼睛中倒映出一抹幽蓝,他眉目如画,鼻峰高挺,本就出尘的容貌被泠泠的冷泉水一照,越发显得光华动人,恍若谪仙。

  男子肩宽腰窄,挺拔的身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而有力。只是在那副漂亮的身躯之上,却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

  有剑伤,有爪痕,有陈年旧痂,也有一两道新添的创口。

  世人只道白衣剑仙剑法如龙、白衣胜雪,却不知道那一袭白衣也曾无数次的浸染鲜血,白衣之下的身躯也曾一次又一次地游走于鬼门关前。

  只是他始终不曾倒下。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执念。

  江陵从冷泉中起身,将冷泉旁叠好的白衣展开,披在身上,束上腰封。

  他赤着脚走上冷泉旁的青草地,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而当他走下草地踏上石阶的时候,发丝和身上的水汽已经彻底消散。

  江陵推开居室的门,桌上有剑阁弟子为他准备好的伤药药膏。不过,他并没有坐下敷药,而是朝内室走去。

  江陵的居室布置过于简单,除了有关剑章剑诀的书籍,就是他专门用来摆放佩剑“簇星”的剑架,除此以外,屋内几乎就维持着他刚搬进来时的样子。

  江陵走到一面柜架前停下。他把手放在柜子上,片刻过后,柜面上有银光闪过,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柜门开了。

  江陵从柜子中取出一个木匣。木匣里摆放着一片通体乌黑的龙鳞甲,一朵闪耀着七彩光芒的雪莲花,一串精美异常的鲛人宝珠,一滴不知是何质地的奇妙液体……以及两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小纸人。

  两张纸人微微泛黄,可以看得出来相当陈旧,其中有一张有着明显破损的痕迹,另一张则沾着血污,实在不知道江陵为什么会把它们和那些奇珍异宝放在一起。

  然而,江陵轻轻地将那两张纸人拿起,无比小心又无比温柔地放在掌心。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看着手里嘴角被人恶意画出不高兴神态的纸人,眼神里也不自觉地沾染上笑意。

  终于,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再过不久,便可以与她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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