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宫中暗流_我给东厂当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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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宫中暗流

  第266章宫中暗流

  这么多年,她步步为营,在宫中早已重金收买不少人,周世邦每月十五来请一回“平安脉”,开一些不痛不痒的补药,为她传递消息。

  她憎恶太医院的杜爱生,几乎不弱于当年那个贱女人。

  然而,祁天印盛怒之下,一个五品的太医院院使,说死就死了。这就是残酷无情的皇权!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皇权!而她,虽然是这世间唯一可以站在祁天印身边的人,却只是个中宫皇后。

  看来,她还是太善良温软,竟然忘了,竟然忘了自己无需太多理由,也可以要一个人的命…

  “还有一件事,奴婢要禀报皇后娘娘,”莲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常心悦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她:“什么事?”

  那目光,奇异而冰冷。

  莲儿心里骤然涌起一股寒意。

  她伺候皇后多年,对皇后的性情脾气了如指掌,可眼前的女子似彻底变了一个人,目中的冰冷杀意,令人心惊。

  莲儿将心头的惊涛骇浪压下,低声禀报:“杜太医留在了御书房值夜。”

  常皇后目中闪过杀气,半晌后,褪得干干净净:“召杜太医,本宫要知道皇上的病情。”

  半晌后,来人回报:皇上病情仍未好转,杜太医不能离开。

  常心悦心里一股气堵得很,但是她现在还必须忍。

  她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皇上身体不适,本宫作为皇后万分担心,这就去御书房外,为皇上祈福。”

  莲儿下意识地张口劝阻:“皇后娘娘,皇上宿疾发作时,从不允任何人探病,以前连宫中的皇子公主殿下们,也只当做不知。娘娘此时去了,万一惹得皇上不快…”

  “住口!”常心悦冷冷道:“本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莲儿立刻跪下请罪:“奴婢多嘴,请娘娘责罚!”

  哼!常心悦甩手,坤宁宫又该大换人了,随即冷然道:“所有人罚跪一个时辰,以后再敢多嘴,就给本宫滚出坤宁宫。”

  没有莲儿,却多的是伺候的宫女。常心悦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离开坤宁宫,径直往御书房去。

  偏殿里尚未离去的袁晏溪,听闻皇后娘娘又折返回来,眼眸锁紧。

  不止皇后娘娘,还有说自己身体不适的惠妃——韦茹夏。

  太和帝宿疾发作,唯一有资格理直气壮前来的,也只有常皇后了,任谁也没料到,惠妃敢来。

  在里面伺候的吕顺,心中惊骇更胜旁人。

  常心悦的性子脾气,没人比他更清楚,太和帝这次宿疾发作得厉害,连周世邦都被迁怒,被下令杖毙,这等时候,她怎么还敢来?

  袁晏溪到了殿外,拱手相迎:“微臣见过皇后娘娘,惠妃娘娘。”

  大靳新战神,对着自己低头拱手。

  权势二字,既复杂微妙,有时候似乎又异常简单,让人心动,目眩神迷。

  “袁大人还未离宫?圣上可知道?”

  “回娘娘,皇上召微臣入宫,未曾想宿疾发作,不知情形如何,没有皇上的发落,微臣不敢离开。”

  “你的忠心,皇上和本宫都看到了,回去当值吧。”简而言之,皇上生病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否则,便有窥探天子的不忠之嫌。

  袁晏溪并未被唬到:“皇上有令,微臣不敢不从。”

  常心悦冷哼。

  而守在寝宫外的韦正,在见到常皇后和惠妃联袂而来的身影后,震惊得几乎当场失态。

  他带领一众御前侍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惠妃娘娘。”

  常心悦略一点头:“去开门,本宫要进寝宫,陪伴皇上。”

  袁晏溪目光一闪,并未阻拦,朝韦正使了个眼色,韦正便应了下来。

  片刻后,吕顺亲自来开了门,冲常心悦行礼:“皇后娘娘,皇上喝了汤药,已经睡下了,奴才斗胆进言,请皇后娘娘在外稍候片刻。”

  常心悦淡淡道:“既然这样,惠妃就在外面候着,本宫一个人进去陪着皇上便可。”

  众人:“……”

  在宫中,除了天子,皇后地位最高,谁能拦得住皇后进寝宫?谁又敢拦?吕顺也没这份能耐,只得让了开来。

  常心悦缓步进了寝宫,目光急切地一扫,落在床榻上的祁天印身上,待确定他确实仍不省人事,高高提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呼出。

  祁天印越严重越好,常心悦心底涌起冷然而决绝的笑。至于闯进御书房,会不会事后惹来皇帝的猜疑忌惮,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此时,她顾不上这些。

  等等!既然如此,倒不如…

  “惠妃一同进来吧。”常心悦并未刻意太高音量,声音换上柔和:“你随本宫一同进去。”

  韦茹夏一惊,反射性地拒绝:“皇上正在看诊,臣妾岂能惊扰,臣妾本就是打算在御书房外,为皇上虔诚祈福。”

  谁不知皇上最忌讳有人窥探自己的宿疾?今日她要是跟着进去了,难保皇上心里不生忌惮猜疑。

  常心悦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平常皇上对你最是疼爱,进去伴驾,理所应当,算不得惊扰。”

  说完,不由分说地先迈步进了御书房。

  韦茹夏面色变幻不定,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明着违抗皇后的命令,万般无奈地尾随同行。

  常心悦心中闪过快意,右手在宽大的袖袍中舒展开,旋即用力握紧,这一刻,她的掌中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无形又至高无上的权势。

  她跨入寝殿,身后的人却怎么也不敢再近一步,只敢呆在寝殿外,垂首。

  没等杜太医起身行礼,常心悦便说道:“杜太医不必行礼,全心照顾皇上便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榻边坐下。

  杜爱生低声应了。

  祁天印喝了宁神汤药,陷入昏睡中,腰腹处的痛楚,却未完全减退,不时因痛苦发出一声声低吟,一张溢满了冷汗的脸孔,异常惨白。

  常心悦坐在床榻边,俯视着这张因痛楚扭曲的脸孔,他是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不可能无坚不摧。这些年,她一直自认为忍辱负重,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他察觉,从女子的角度而言,她也惧怕他的亲近。而现在,这样俯头看着皇帝,心里所有的畏怯和恐慌,竟全数散去。

  韦茹夏站在门外数米处,脸上没什么表情,常心悦的凤威,在她眼里既刺眼,又可恨。

  身边的大宫女忍不住靠近她,低声说了一句:“周院使被杖毙了。”

  韦茹夏脸上的神情绷得更紧了,略一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周世邦死不足惜,事实上,她也早就动了杀心,若非那人警告她不得轻举妄动惹人疑心,几个月前她就要了周世邦的命。

  今日他死在皇上的盛怒之下,死在众人面前,免了她动手,少去许多麻烦,于她和他而言,也是好事一桩。

  忘忧宫。

  宫女低声来禀报:“启禀贤妃娘娘,皇后娘娘和惠妃去了御书房。”

  一旁的淑妃戚月荷忍着冷哼,低声问道:“袁大人,御前侍卫和内侍都没拦着吗?”

  宫女硬着头皮答道:“皇后娘娘一去,袁大人出殿相迎,后来,御前侍卫和内侍们,无人敢拦下皇后娘娘,娘娘已进了皇上寝宫。”

  淑妃神色阴晴不定,挥挥手,宫女们全都退了出去。

  看了眼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贤妃,戚月荷不屑的瞟了一眼,倒是不怕露出嫉恨和愤怒:“好一个常心悦!好一个皇后娘娘!现在果然威风!竟敢在皇上宿疾发作时去御书房!”

  贤妃孙尚仪仍旧没说话,只是轻轻看了怒不可遏的戚月荷一眼,问她要不要喝口茶。

  “哼!我倒要看看,她今日的殷勤,会落得什么下场!”

  太和帝多疑猜忌,众人心知肚明,平日不敢诉之于口罢了,她戚月荷再想献殷勤,也不敢在皇上宿疾发作时凑上前,免得献殷勤不成,倒落得被厌弃。话是这么说,可常心悦这一去,依然激起了她心中的嫉火和恨意。

  她再受宠,也只是妾,常心悦是天子原配正妻,平日不见如何,到了这等关头,却流露出中宫之势。朝中文臣武将们,都得毕恭毕敬地听令。

  戚月荷越想越是恼怒,很快,忘忧宫里不断传出咒骂声。

  门外的宫女们,噤若寒蝉。

  众人这一等,就是大半日。

  太和帝没醒,众人就只能等着,连常皇后都没用晚膳,其他人也只有饥肠辘辘的份,这么一直熬到了傍晚。

  太和帝终于睁眼醒来。

  宁神汤药的药性颇重,睁开眼的刹那,祁天印脑海中一片混沌,眼前也是一片茫然,待常心悦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她。

  “皇上现在感觉如何?”常心悦演技精进,此时露出一脸的关切温柔之色:“听闻皇上宿疾发作,臣妾实在忧心,在坤宁里待不住,便来了御书房。”

  “守在皇上身边,臣妾心里才能踏实一些。”

  她又装作害怕的样子:“臣妾有失礼越矩之处,还请皇上见谅,便是要罚臣妾,也等皇上龙体安康了再罚,臣妾绝无怨言。”

  缓慢的柔声低语,一点点传入耳中,祁天印也慢慢地回过神,恢复清明。

  他应该愤怒。

  更何况今日晕厥,连他自己都察觉到很可疑。

  自从患了病症之后,他一直厌恶自己病症发作时的虚弱,他是高高在上英明神武的天子,绝不容任何人窥见自己的软弱,胆敢窥探他宿疾之人,都被他砍了脑袋,胆敢透口风的内侍,早已尸骨无存。就连他的儿子女儿,他的后宫嫔妃,都无人敢越过这条线,没人敢冒着被天子厌弃的风险,在他宿疾发作时前来。

  常心悦,今日却来了。

  祁天印定定地看着她。

  天子之威,皇后当然要低头,不过,她心里已然不惧怕他了。

  常心悦起身,缓缓跪在了龙榻边:“请皇上息怒。”

  皇后一跪,寝室里所有人的都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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