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交锋
清晨醒来，陆泽简单解决早餐后便开了店门，此时正倚在软椅中静候不速之客的登门。
“号外号外！城郊近日为何雷暴频发，答案尽在查城日报头版头条，一枚铜币一份报纸了啊~”
听着门外街道上传来报童的吆喝声，他颇觉新奇。如无要事，他极少这么早起，这还是头一次亲身体验到这种早市的闲适氛围。
不过下一瞬这种无忧无虑的舒适感就消失得一干二尽。
“咚咚”
店门口传来轻微敲门声，要不是陆泽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恐怕已经忽略过去。
“今日休业请谅解。”陆泽头也不抬地朝外轻喊。
然而来人并没有因此退去，反倒缓缓入内，一道高大身影遮挡住入口，店内光线为之一暗。
“呵呵，先生，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派特，是协会巡查。”
早有所料的陆泽双手虚扶扶手，轻轻一撑站起身来，他主动朝这位不善来者伸出手掌，轻笑道：“派特巡查，久仰久仰。鄙人陆泽，不才是这间小店的店主。”
派特嘴角轻微上挑、神情淡定，同样伸手与陆泽交手而握，若是旁人见之只怕会以为是老友重逢，绝对看不到二人发白的指节。
“这小子是个刺头。”派特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巨力，冷眼盯着陆泽的双眼，心中暗道。
“陆泽先生，想必你昨日已经收到我会通知，应当知晓我的来意？”
“是的，不过请先容我言明，这种指控完全是不轨之徒的诬蔑，在下前几日正巧送了一位小人进了大牢。”
派特闻言冷笑一声，全然没将陆泽这番隐隐警示当一回事，有没有施用妖术恐怕还由不得他陆泽自己来定。
不说这本就是他主导的一次胁迫手段，就算事后真的证明没有妖术，派特也能改变为自己想要的结果，毕竟这只是个大义主张，与事实无关。
派特耸了耸肩，出言针锋相对，“先生，这恐怕得等检查过后才能确定。我会听说你在几次魔术表演中疑似使用了妖术，能否请你当着我的面试演一番？”
派特言辞虽然客气，可语气却不容拒绝。但这早就在陆泽预料之中，之所以一来便如此交锋，其中缘由双方都心知肚明。
“当然可以了，不知究竟是哪项魔术涉嫌使用妖术？”
“呵呵，这就无可奉告了，请你展示一番所有魔术吧。”
陆泽轻笑着点了点头，心底越发对协会感到厌恶，他耐着性子草草表演了几个此前对外演示过的魔术，不过“凑巧”遗漏了汽灯和油水两个魔术。
“派特巡查，我的表演到此结束，不知是否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些魔术确实神妙无比，足以证明陆泽店主技艺精湛、巧思上佳，可怕是遗漏了一项吧？”
“哦？你是指哪项？”
“呵呵，我来前也做了一些调查，你那知名的闪光魔术我可还未曾亲眼目睹。”
陆泽心下一凛，暗道看来这果然是大金牙招来的祸患。“瞧我这记性，我这就演示。”说罢，陆泽从柜中取出一盏汽灯，这是他昨日提前托金刚铁匠铺加急打造的，当然也是添加了钨丝的魔改版本。
一番加气点火的操作后，钨丝温度升高并随之放出暖黄色的光芒，派特见状愣了会儿神。
虽然早听那洛克提及这灯的照明效果远胜其他灯具，但他可没想到会是如此特殊，心中的贪念仿佛也随这光芒大亮而愈发弥散。
派特话音一转，径直打探道：“敢问这魔术其中原理如何，为何能够发光？”
陆泽并未立即回复，他先是不紧不慢熄灭了灯，而后才缓缓说道：“不知派特巡查你是否清楚我们魔术这行的一项规矩？魔术师绝不可对外透露半点背后手法，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就靠这门手艺维生。”
“这我倒不曾听说过，不过我们协会也有一项规矩，绝不放任任何一种妖术祸害世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毕竟你也知道，我们的立会宗旨便是如此。”派特冷言调侃道。
“如果你执意不肯说明其中原理，那我就只好如实回禀，后果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
陆泽闻言心中冷笑连连，暗叹那大金牙总算还有点智慧，知道以势压人不留口柄，只是不知他许了多大利益才能请动能源保护协会替他出手。
如果大金牙能听到陆泽此时的心声，恐怕会摇头三连，要不是没得选，他哪里会对外透露此事半分，对陆泽的夸赞也只能敬谢不敏。
见行规的托辞没有达到效果，陆泽转而继续警示。
“鄙人虽然此时落魄，可毕竟具有贵族身份，没有证据恐怕贵会也没有权力抓捕我吧？”
以现如今陆泽的贵族身份，实际上和常人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按照早期城邦制定的法律，贵族仍旧享有一定特权，巧合的是辩护权便是其中一项。
这足以保证他们不受恶意诬蔑的侵害，此前浅野便是触及了这条法律而受到反坐，陆泽希望能以此规避一些协会的胁迫手段。
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使得身为协会巡查员的派特心生忌惮。
“我知道此事，可协会成立的目的之一便是保护贵族的权益，为顾及声名和不留口柄，想必陆泽店主应当不会介意才是。”
“呵呵，这是当然。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魔术是自我导师那习得而来，若确实需要为旁人揭晓其中原理，只怕还得征得他的同意。我的导师正是查拉斯高等学校炼金大师麦克莱恩。”
派特闻言皱眉，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他只来得及调查陆泽的社会背景，可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查城学校学生的身份。
本想陆泽区区一个普通学生，此前甚至一度落魄至退学的境地，必定没有太大背景，可没想到他居然和一位炼金大师扯上了关系。
虽说派特本人及身后的能源保护协会并不畏惧一位炼金大师的威势，可谁能保证这位炼金大师在炼金学派中的地位如何？若是影响深远，只怕还会招惹上一群炼金疯子，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该死，居然漏了这一茬。”派特心中发狠，不过念头又一转，暗想这话可信度并不高。
他陆泽要真是那位炼金疯子的得意弟子哪里会因为家境原因而退学，说不定只不过是扯得虎皮罢了，这种可能性极大。
“陆泽店主，请你无需多言。毕竟事关妖术，我想你的导师也该清楚轻重缓急，他会理解的。”
见派特并未忌惮自己的炼金背景，陆泽有些无力，若不是逼不得已，他绝不希望利用电力伤人。
可如今这派特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自己已成为案板鱼肉，恐怕只能出此下策，请他暂时在地窖里住上一阵了。
陆泽将心一横正要拒绝，决定等派特回程便动手将其电晕，可门外又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陆泽先生你可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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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城郊近日为何雷暴频发，答案尽在查城日报头版头条，一枚铜币一份报纸了啊~”
听着门外街道上传来报童的吆喝声，他颇觉新奇。如无要事，他极少这么早起，这还是头一次亲身体验到这种早市的闲适氛围。
不过下一瞬这种无忧无虑的舒适感就消失得一干二尽。
“咚咚”
店门口传来轻微敲门声，要不是陆泽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恐怕已经忽略过去。
“今日休业请谅解。”陆泽头也不抬地朝外轻喊。
然而来人并没有因此退去，反倒缓缓入内，一道高大身影遮挡住入口，店内光线为之一暗。
“呵呵，先生，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派特，是协会巡查。”
早有所料的陆泽双手虚扶扶手，轻轻一撑站起身来，他主动朝这位不善来者伸出手掌，轻笑道：“派特巡查，久仰久仰。鄙人陆泽，不才是这间小店的店主。”
派特嘴角轻微上挑、神情淡定，同样伸手与陆泽交手而握，若是旁人见之只怕会以为是老友重逢，绝对看不到二人发白的指节。
“这小子是个刺头。”派特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巨力，冷眼盯着陆泽的双眼，心中暗道。
“陆泽先生，想必你昨日已经收到我会通知，应当知晓我的来意？”
“是的，不过请先容我言明，这种指控完全是不轨之徒的诬蔑，在下前几日正巧送了一位小人进了大牢。”
派特闻言冷笑一声，全然没将陆泽这番隐隐警示当一回事，有没有施用妖术恐怕还由不得他陆泽自己来定。
不说这本就是他主导的一次胁迫手段，就算事后真的证明没有妖术，派特也能改变为自己想要的结果，毕竟这只是个大义主张，与事实无关。
派特耸了耸肩，出言针锋相对，“先生，这恐怕得等检查过后才能确定。我会听说你在几次魔术表演中疑似使用了妖术，能否请你当着我的面试演一番？”
派特言辞虽然客气，可语气却不容拒绝。但这早就在陆泽预料之中，之所以一来便如此交锋，其中缘由双方都心知肚明。
“当然可以了，不知究竟是哪项魔术涉嫌使用妖术？”
“呵呵，这就无可奉告了，请你展示一番所有魔术吧。”
陆泽轻笑着点了点头，心底越发对协会感到厌恶，他耐着性子草草表演了几个此前对外演示过的魔术，不过“凑巧”遗漏了汽灯和油水两个魔术。
“派特巡查，我的表演到此结束，不知是否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些魔术确实神妙无比，足以证明陆泽店主技艺精湛、巧思上佳，可怕是遗漏了一项吧？”
“哦？你是指哪项？”
“呵呵，我来前也做了一些调查，你那知名的闪光魔术我可还未曾亲眼目睹。”
陆泽心下一凛，暗道看来这果然是大金牙招来的祸患。“瞧我这记性，我这就演示。”说罢，陆泽从柜中取出一盏汽灯，这是他昨日提前托金刚铁匠铺加急打造的，当然也是添加了钨丝的魔改版本。
一番加气点火的操作后，钨丝温度升高并随之放出暖黄色的光芒，派特见状愣了会儿神。
虽然早听那洛克提及这灯的照明效果远胜其他灯具，但他可没想到会是如此特殊，心中的贪念仿佛也随这光芒大亮而愈发弥散。
派特话音一转，径直打探道：“敢问这魔术其中原理如何，为何能够发光？”
陆泽并未立即回复，他先是不紧不慢熄灭了灯，而后才缓缓说道：“不知派特巡查你是否清楚我们魔术这行的一项规矩？魔术师绝不可对外透露半点背后手法，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就靠这门手艺维生。”
“这我倒不曾听说过，不过我们协会也有一项规矩，绝不放任任何一种妖术祸害世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毕竟你也知道，我们的立会宗旨便是如此。”派特冷言调侃道。
“如果你执意不肯说明其中原理，那我就只好如实回禀，后果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了。”
陆泽闻言心中冷笑连连，暗叹那大金牙总算还有点智慧，知道以势压人不留口柄，只是不知他许了多大利益才能请动能源保护协会替他出手。
如果大金牙能听到陆泽此时的心声，恐怕会摇头三连，要不是没得选，他哪里会对外透露此事半分，对陆泽的夸赞也只能敬谢不敏。
见行规的托辞没有达到效果，陆泽转而继续警示。
“鄙人虽然此时落魄，可毕竟具有贵族身份，没有证据恐怕贵会也没有权力抓捕我吧？”
以现如今陆泽的贵族身份，实际上和常人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按照早期城邦制定的法律，贵族仍旧享有一定特权，巧合的是辩护权便是其中一项。
这足以保证他们不受恶意诬蔑的侵害，此前浅野便是触及了这条法律而受到反坐，陆泽希望能以此规避一些协会的胁迫手段。
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使得身为协会巡查员的派特心生忌惮。
“我知道此事，可协会成立的目的之一便是保护贵族的权益，为顾及声名和不留口柄，想必陆泽店主应当不会介意才是。”
“呵呵，这是当然。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魔术是自我导师那习得而来，若确实需要为旁人揭晓其中原理，只怕还得征得他的同意。我的导师正是查拉斯高等学校炼金大师麦克莱恩。”
派特闻言皱眉，因为时间仓促的缘故，他只来得及调查陆泽的社会背景，可并没有太过在意他查城学校学生的身份。
本想陆泽区区一个普通学生，此前甚至一度落魄至退学的境地，必定没有太大背景，可没想到他居然和一位炼金大师扯上了关系。
虽说派特本人及身后的能源保护协会并不畏惧一位炼金大师的威势，可谁能保证这位炼金大师在炼金学派中的地位如何？若是影响深远，只怕还会招惹上一群炼金疯子，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该死，居然漏了这一茬。”派特心中发狠，不过念头又一转，暗想这话可信度并不高。
他陆泽要真是那位炼金疯子的得意弟子哪里会因为家境原因而退学，说不定只不过是扯得虎皮罢了，这种可能性极大。
“陆泽店主，请你无需多言。毕竟事关妖术，我想你的导师也该清楚轻重缓急，他会理解的。”
见派特并未忌惮自己的炼金背景，陆泽有些无力，若不是逼不得已，他绝不希望利用电力伤人。
可如今这派特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自己已成为案板鱼肉，恐怕只能出此下策，请他暂时在地窖里住上一阵了。
陆泽将心一横正要拒绝，决定等派特回程便动手将其电晕，可门外又传来一道惊奇的声音：“陆泽先生你可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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