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缘分天成(11)_重生女修要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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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缘分天成(11)

  [首发书]

  楚芸齐有些懊恼地低垂着小脑袋,破罐子破摔嘟囔道:“将军您怎么来了?”

  顾萧然微眯着眼睛,“我不来,你希望谁来?”

  楚芸齐嗯了声?

  顾萧然咳了两声,“午膳想吃什么?最近你胃口不大好。”

  楚芸齐整日窝在窗户边看话本入迷,除了吃饭就是看话本,在将军府里更加懒散了,早晨也不会练武,没有体力消耗,自然胃口就小了。这几个月跟顾萧然一起吃饭,楚芸齐也不怕他了,便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酸甜可口的吧,要是真让我想,估计想出来也不大想吃了。”

  “行,”顾萧然点头应下,冲她招招手,让她从屋子里出来,“听说你这几天总是窝在屋里看书,不走走,胃都变小了。”

  今天天气确实不错,楚芸齐从藤椅上一跃起来,整理下自己的衣服,便小跑出来,“前几天下春雨,还冷飕飕的呢,天刚放晴,街上必然热闹,将军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顾萧然望着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楚芸齐,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去街上逛逛?他似乎从接下顾家的担子那时起,就没曾有过片刻的安逸,跟纨绔子弟般整日在街上遛鸟逛花楼,又或者呼朋唤友地到处玩闹。等将一切捋顺了,他又过了那个年纪,平日里没事就练武看书,更多的时间是消耗在军营里。

  楚芸齐瞧着顾萧然并不大排斥,便笑着扯着他的衣袖往外走去:“一个大男人还磨磨唧唧,瞧着你没多大年纪,脸上板的跟翰林院的老学究样,笑都不会笑,以后怎么讨媳妇啊?这人哪就应该活的好好的,及时行乐,等你老了走不动了,就有的后悔咯!”

  说教了几句,她松开顾萧然的衣袖,开始掰扯着手指,笑眯眯的数着自己在京都瞎逛的成就来,比如哪里的景色好,哪里的吃食好,哪里有着新奇的玩意,兴致勃勃的紧。顾萧然漆黑的眸子就瞧着这比阳春三月还要灿烂的小脸,眼里含着令人不易觉察的宠溺。

  顾萧然平日里不大露面,就是去军营也是从府里的侧门骑马出去,侧门外便是京都的东门了,别说城里的百姓,就是贵族间也很多都因为他的低调,见了他不识得。毕竟他再冰冷,配上那俊逸出尘的容貌,也令人很难将其与那杀神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俩人漫无目的地逛着,顾萧然不动声色地将楚芸齐紧紧地护着,瞧着鲜活的小人,想要将她正大光明纳入怀的想法更盛。自从发现楚芸齐的女儿身,顾萧然就让人将她的身世又彻底地仔细地调查了一遍。在逃亡的路上,不少难民死的死散的散,消息来得有些慢,可就在昨天,他才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竟然是轰动一时的天一门唯一的门徒,有着医圣的美称。

  一年前天一门的灭门,被许多人痛惜,毫无节制杀鸡取卵的贪婪,让这能跟阎王抢人姓名的门派就消失匿迹了。当时江湖出动了大半的势力,他能够想象她一个弱女子逃生的艰难。可那段岁月似是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依旧按照着她喜欢的法子活着。

  若是她能够一直如此,顾萧然毫不怀疑自己可以为她与天下为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让他怔怔地瞧着她,顾萧然从懂事起,只知道保着华国平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念想。活着,为自己活着,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因为他也喜欢在军营里挥洒汗水,认准一个目标,一刀一枪地坐实杀神的名号。

  为自己活,不再被责任所束缚,而是跟着街道上迎来春阳,满脸都是喜色的普通百姓一样的日子,有妻儿相伴,有人知温暖,光是想想心里都是种陌生的酸胀。他忍不住大手伸过去紧紧握住楚芸齐的,“人多,别走散了。”

  楚芸齐的脸颊红了下,想要挣扎的手顿了顿,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安全感,让她有些迷恋,若是能够一直这般牵着多好?她微垂着眸子,性子静了下来,跟顾萧然肩并着肩,宽大的袖子隐藏着俩人十指交缠的手。

  从那日起,顾萧然常常来楚芸齐的院子,不让她多看话本,有时候俩人会逛逛府里的院子,有时候顾萧然带着楚芸齐去城外百姓的集上,那里很热闹,人们快乐的也纯粹。有时他们也会骑着马打猎,这样的日子倒真的有些纨绔的模样。

  顾萧然话不多,面上也不会有太多的表情,可一举一动都能让楚芸齐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照顾。她不愿意深想,将军府也不是真的就固若金汤,仆人们没有些许的八卦,她就曾听过别人说将军怕是好男色,而这对象就是小楚神医。听得她很是吃惊,心里也有着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与苦涩。

  她细细地回想着,若是她真的是女儿身的模样和顾萧然出去玩,那么俩人日渐亲昵的动作,可不就是有情人之间的吗?他当真是喜好男色吗?若是自己是女儿身的身份被发现怎么办?若是突然他对女扮男装的她递出信号又该怎么办?她现在可是连看话本的兴趣都没了,整日里愁眉苦脸,没等她纠结多久,便听到了和郡王带着三县主前来将军府了。

  楚芸齐脑子里有些蒙了,她倒是忘记顾萧然有个娃娃亲,如今三县主已经十七岁了,而华国边境如今被顾萧然打理的一片安宁,起码在未来十数年中,不会有大的战事。顾萧然和三县主的婚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楚芸齐心里泛着酸涩,终于有些明白话本里不是男女主人翁,爱慕着主人翁心又不坏人的心情。

  她在发现喜爱人的时候,便已经没了喜欢的资格了。

  楚芸齐用力地敲敲脑子,她实在不该将这多余的精力放在情情爱爱上,在她选择男儿身和祥儿哥哥身份的时候,就注定要孤独终老,前段日子过的太美好,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旖旎。她不该忘记自己是天一门最后一个门徒的责任,要为自己寻找个品行不错天赋不输于她的小徒儿。

  楚芸齐埋头进入炼丹房,开始日以继日地炼丹,就是顾萧然来了她也以自己可能有所突破不便中断回绝了。等将手头上所有的药草都耗尽,她又埋入藏书阁,逼迫自己没有一丝一毫地空闲,将那些孤本啃透。她也吩咐云景几个人为她选徒,最好是五岁左右的孩子,要聪颖好学,品性良好,至于天赋,她会在带着他们的同时进行筛选。

  天一门有着深厚的传承,而其收徒向来要求严格,师父的性子会影响到徒弟,渐渐地原来的大门派凋零下来,到了她师父这一代也仅有自己这一个徒弟了。她想着自己可以利用将军府的权势,广撒网,多寻几个天赋不错品性绝佳的孩子当徒弟,还有些品行不错天赋过得去的当外门。总要将天一门发扬光大,不能仅靠着一两个人来传承。

  顾萧然看着紧闭的藏书阁,听着云景简单的汇报,一整天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和吃饭睡觉外,她就没有出来过。在刚入府的时候楚芸齐也曾如此过,可他觉得这次的闭关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晚上他依旧紧紧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温软淡淡的药香,闷闷地在她肩头啃了一口,那力度让被点穴了的楚芸齐有些蹙眉。顾萧然看着那白皙滑嫩的肩头留下自己的牙痕,殷红的两排很是显眼,才觉得心里的烦闷舒缓了些。“丫头,最近在躲我吗?为什么?”

  他的手肆意地在她身上作怪,虽没打算这般稀里糊涂要了她,可如此折腾他也着实不好受,忍得不行了就在她身上蹭着释放。这种情况有一就有二,他叹道:“你别想逃!”

  第二日醒来,楚芸齐又是无奈地觉得身上的酸疼,伸了个懒腰,倒抽口气,肩膀上有些微的疼痛,让她扯下衣领看到那排牙印。她眼睛微微睁大,再瞧瞧自己身上,依旧是每次被压床后的青紫。她咬紧牙,紧闭着眼睛,若是以前她还能欺骗自己,可是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即便后来的话本都是清水的,可她也明白女子身上这样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她缓缓地仔细将衣服穿好,束好发,打开门沉着小脸将云景喊出来,“我不信你不清楚晚上有人进我的屋子,若是你能实话实说我还能让你跟往日般留在我身边,若不说,那将军府让我觉得小命将要不保,我立马去跟将军请辞!”

  云景微低着头,今早将军离开的时候吩咐过,若是楚芸齐问的话,直接实话实说。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将军偶尔会过来。”

  楚芸齐的眸子骤然一缩,小脸变得苍白一片,若是压床的时候都是顾萧然对她做什么,那是不是她女儿身的身份早就被他知道了。他沾自己的便宜却不是正大光明,用这种宵小的行为,是觉得她孤苦无依,没人可以为她讨回公道吗?更何况他还跟三县主有婚约,听说秋天就举办婚礼呢。

  她的小脸惨白,浑身微微颤抖,无力地让云景下去,她走到平日里喜欢的藤椅前,坐下来趴在窗台上,无神地望着满园的百花,她的心很冷,冷得她觉得整个人生都是黑暗的。她逃亡中不是没有被抓过,可那些人跟将军府里的人没法比,她尚且能够逃脱出来,可是如今她是被华国称为杀神的顾萧然给盯上了,如何能够逃脱?难不成就这般甘心无奈地当他的禁~!@脔?

  看不见前面的光与希望,楚芸齐身上的力气已经散去,脑海里唯一的光束竟然是自己和祥儿蹲在千延堂外,看到的那抹背光而来的身影。对,他是国师,肯定能够再度给她一条生路的!楚芸齐站起身往外走去,先去马棚牵了马,然后骑着马去族学接了祥儿和小虎。把小虎送到赵家夫妻身边,楚芸齐带着祥儿快马加鞭地往护国寺而去。

  云景四人,除了一个给将军报信的,另外三人运起轻功远远缀在他们身后。

  风吹着楚芸齐的秀发,让她看不清前路,可是她依旧驾着马不停地跑着,似乎只要一停下来自己就会回到那个牢笼中去,可随着前方几乎没入天际的护国寺出现,她心里那种感觉变得极为复杂。想要逃离,可想着顾萧然那冰冷的性子,怕是俩人以后再见面连打个招呼的陌生人都做不成了,心里又是钝钝的疼意。

  夏天快来了,她骑马速度很快,风却不怎么凌冽,只是眼睛酸涩的紧,掉落的眼泪让她猛地扯紧绳僵,狂奔的马被遏制住,嘶鸣着高高抬起前蹄。

  “哥哥?”祥儿有些不解地喊了声。

  楚芸齐侧过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睛,用衣袖擦了下眼角,轻笑道:“跑这么久了,马儿得累了。”

  祥儿没说什么,就安静乖巧地坐在她身前,楚芸齐轻轻夹下马背,让马慢慢地走着。纷乱的思绪怎么都理不清,不过她明白自己已经长大了,遇到问题不能够再逃避,起码去了护国寺有什么结果呢?她寻到了沉舟又该如何,人家只是看她一时可怜随手帮了她一把,难不成还要为她以后的路子担责任?

  走了一会,便到了一处风景不错的湖边,她一跃而下,也将祥儿给抱下来,给马寻了个草肥之地,便在河边一块青石上坐下来,出神地望着护国寺。

  今天天气晴得好,显得天空湛蓝而高远,护国寺周围依旧有些雾蒙蒙的,远远地看着听那犹如从天际传来的钟声,便感觉到那种不容侵犯的肃穆。

  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侧头看去,有些恍惚地瞧着往日总是玄衣的人,今日一身素白,竟然也不难看,不像那些书生的文雅,反而有种洒脱弥散在四周,在几个玄衣中更加器宇轩昂。

  顾萧然跳下马,跟身后的人吩咐声,将祥儿先带回府,才大步朝楚芸齐走去,不容她拒绝,直接握上她的手,没用多少力气,怀里便被柔软淡淡药香的娇体充实。他紧紧拥着她,声音低沉:“我以为给你够多的时间了。”

  楚芸齐的心跳动的厉害,埋入他胸膛的脸也灼热得紧,一股说不清的委屈让刚止住的泪意,又汩汩地涌上来。

  顾萧然觉得胸膛的热意,轻叹口气,“丫头,你还要瞒我多久?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浪费时间陪你四处游逛,没有任何目的的人吗?”他的手轻抚着她的头,下巴抵着她的,心被她无声的饮泣声搅得一阵疼意。

  楚芸齐听到他这句话,有些被吓到,小声地打着嗝,真是又气又羞,泪掉的更快了,头一偏,冲着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上去,他的胳膊很结实,反而让她有些咯牙,舍不得咬下去,不咬又不解恨。她用力地推开他,掏出帕子狠狠地擦干净泪,泛红的眼睛是水洗过的清澈,鼻子也有些红意,倒是难得的楚楚可怜。

  “你何时发现的?”她垂头闷闷地问着。

  顾萧然无奈地望着那颗乌黑的头顶,“小年夜,那晚你喝醉了,”他微微一顿,眼里滑过抹笑意,“扒着我不放,但凡我是个聪明人,都能发现吧?”

  楚芸齐讶异地抬起头,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不经意地露出里面的小舌头,看的顾萧然咽喉滚动了下,漆黑的眸子更是深邃不已。

  楚芸齐转身往回走着,一步步使劲地踩踏着地面,她酒品不咋地,平时就是喝也是在保证自己的丑态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她哪里想到那么好喝的果子酒都能让自己醉的成了采花女贼,零星的记忆这才迟迟地拼凑着,似乎她是越矩了些。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被顾萧然丢出去或者一巴掌解决了。毕竟传说中杀神不近女色,有些贵族女子心生旖旎,被废的没有。

  顾萧然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唇角始终挂着抹弧度。

  楚芸齐微微叹口气,自己最近是越发的矫情了,一点也不像她,难不成真的跟话本里说的般,心里装了情爱的女子,脑子都有些拎不清呢?她可不想自己如此傻气,让顾萧然看热闹。她猛地停下步子,转过身,带了些火气的眸子望向顾萧然,强撑着被他气势所压,“你是什么意思?”

  问完不等顾萧然回答,又微蹙着眸子,咬牙继续问道:“将军,我楚芸齐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也不想糊里糊涂跟人不清不楚,您跟三县主有婚约,又为何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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