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_反派师兄不想入魔[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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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白梵路以最快的速度坐起来。

  慕云河等他缓了片刻,才对外间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白梵路听着似乎是进来了好几个人,他正襟危坐,手端正地搁在腿上。

  慕云河对他道,“还有些步骤没完成,完成了再让你好好睡。”

  有侍女低声窃笑,白梵路耳朵灵,听着就觉得心里直打鼓,这时有人上前,将新郎新娘的喜服下摆系在一起,“小王爷、小王妃,永结同心!”

  慕云河给那托盘里放了一锭元宝,取过上面的喜杆。

  “小王爷可以挑盖头了。”

  白梵路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起,其实没什么,之前戴斗笠也并非因为不能见人,只是阴差阳错,可这毕竟将是慕云河第一次看见自己。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白梵路不知怎么,就很紧张。

  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只听慕云河道,“你们出去吧,东西留下就好。”

  没等到挑喜帕,白梵路暗暗舒了口气。

  侍女们将各自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白梵路听着有好多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终于等到门再次被合上,屋里又静了下来。

  于是刚刚才放下的紧张感,仿佛海潮回涌般,尽数往胸口返。

  白梵路屏息凝神,不知慕云河什么时候会掀他的喜帕,心头惴惴不安,又想现在反正没人,也不用装模作样了,与其扭扭捏捏等着,不如爽快点自己扯掉算了?

  “我要挑了,别紧张。”慕云河忽然道。

  白梵路胸口憋着股劲儿,自然回怼,“我不紧张,是你紧张吧?”

  感觉两个人像小孩子过家家。

  白梵路正吐槽,头上忽而一轻,盖头似乎是被挑飞了。

  而后便是长久一阵沉默。

  慕云河猜到白梵路相貌应当是极好的,但却没料到会这般好,好到才见第一面,就仿佛每一寸地方都是按自己心目中合该钟情的那样去长的。

  若说之前对他的好感是出于一种冥冥中的吸引,那此刻这种好感被实体化,便尽皆化成了眼前这个人。

  连他看不清长相的梦中人,也变成了他的样子,拥有了他的声音。

  慕云河情不自禁抬手,轻轻碰上白梵路的脸。

  他此刻眼睫低垂,突然被掀了盖头,似乎还有些茫然,白皙的面庞泛着薄红,嘴唇微微抿起,是淡淡的水红色。

  察觉到有肌肤贴靠,白梵路条件反射,侧过脸就避开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躲的,那真是条件反射,总觉得现在这气氛怪怪的,尤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先前的紧张便慢慢都演化成了防备。

  但此刻那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睛里,却到底还是无神的。

  慕云河没再试图碰白梵路,“该饮合卺酒了,不过你没怎么吃东西,空腹饮酒伤身,先用点宵夜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宵夜?白梵路想起慕云河该是从喜宴上下来的,怎么觉得他没喝醉?

  “已经亥时三刻了。”

  竟然都这么晚,那喜宴应当已经结束挺久了,自己竟然一觉睡了半天,那慕云河岂非一直在旁等着自己,难怪连酒都醒了。

  白梵路觉得怪对不住他的,“嗯,你也吃点吧,是不是被罐了不少酒?”

  慕云河道,“我酒量好,那点酒算不得什么。这桌上都是凉食,我让厨房再去做点,你想吃什么?”

  白梵路摇头,“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好,也不太饿。”

  他刚要站起来打算往桌边去,被慕云河扶住,“别走太快,喜服还系在一起。”

  白梵路本想说要不然解开吧,一想合卺酒没喝这礼未成,现在估摸还不能解。

  他便由慕云河搀着并排在桌前坐下,两人一起简单用了些糕点。

  吃的时候白梵路意外发现,这点心比早上的要好吃,没那么甜腻,清清爽爽的绿豆糕,还有一种微带咸味的酥饼,吃着还挺可口。

  白梵路早把什么唇脂抛在脑后,他是真饿得虚了,这时放开了吃,等吃到半饱才意识到,慕云河似乎没怎么动。

  “你不吃?”

  “我在席间吃过了,不饿。”

  其实慕小王爷比较想说的是,很饿,但比起吃点心,还是吃别的东西更能解馋。

  比如新娘子唇脂上的食物碎屑,看起来就异常香甜。

  白梵路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觊觎,又从面前盘子里拿了一小块发糕,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桌上其实摆着十数个盘子的东西,慕云河亲自替他挑选,往他面前的盘里摘放,而且还特意避开了甜腻的,选的咸口或者清淡的。

  看他吃得快差不多,动作慢下来,慕云河还帮他剥了两个小橘子,白梵路正想补充水分,吃了这橘子异常满足。

  “还要不要?”

  “要……不要了。”

  “那再吃一片这香瓜,解渴。”

  “好……”

  白梵路咬一口香瓜,忽然觉察,刚才他吃的东西品类多样,不会是恰好堆在一起,橘子也不会自己剥皮,所以慕小王爷这是一直在伺候他吃宵夜?

  “……”口里的瓜有些甜得过分了,白梵路明明不喜吃腻的东西,可这回嚼着嚼着,这甘甜滋味仿佛入了心。

  不知不觉就又吃了两片瓜,甚至还想再要,慕云河却突然把盘子收走,让白梵路扑了空。

  “太晚了,吃多积食,明天再让你吃。”

  慕云河将盘子拿开,从缀着红绸的银托上取下两杯酒,“该饮合卺酒了。”

  白梵路本来还在惋惜,一听“合卺酒”,顿时也顾不上那瓜了。

  正要说什么,慕云河捉住他手拿帕子擦了擦,然后自然又在他嘴边缀了两下。

  “……多谢。”白梵路嗫嚅。

  指间被放进一只酒樽,白梵路仔细拿稳,不知怎么还觉得有些手抖,他定了定神,暗示自己要坚持住不可怯场。

  “合卺酒”便是交杯酒,也是流莘说的成亲礼最后一步,总归得完成的,不然老天爷那里不作数。

  白梵路感觉慕云河手臂已经绕过来,他于是微微低头,将酒杯往嘴边送,两人同时这样动作,距离自然而然被拉得很近。

  白梵路刚想尽快喝完了事,听慕云河道,“等一下。”

  以为自己紧张忽略了什么,白梵路正要发问,那人接着说,“忘记盟誓了。”

  盟誓?有这么一步吗?白梵路不记得流莘说过,他也没有拿到任何台词。

  “你不用说,听我说就好。”

  原来是新郎的台词,白梵路刚想着,就听慕云河已经一字一顿道出他所谓的盟誓——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今云湛与白梵路……”

  白梵路这回手是真的抖了,慕云河轻轻扶了一下他。

  可他杯子里的酒已然洒去一大半,慕云河便将剩下一小半都倾入自己杯中,满满一杯,他饮一半,剩下一半送至白梵路唇边。

  白梵路不由自主含住杯缘,轻轻抿了下去。

  随着他饮酒这一片刻,那道沉定的声音犹在继续。

  “系定赤绳,珠联合璧。愿往后岁月与君相谐,有如此杯……”

  白梵路能感觉对方正注视自己,也能清楚体会额头发丝与发丝间若有似无的碰触,随着酒樽里酒香流淌,彼此呼吸朦胧微热地勾连在一起……

  “……共饮同心,永不相负……”

  白梵路慌得直想退开,却发觉对方还保持那个姿势,被挽着的胳膊也动不了。

  他语气稍急,“你这盟誓连名字都弄错……就不怕老天爷那里作不得数吗?”

  “没弄错。”

  白梵路一惊,他是想起什么了?

  慕云河却笑,“人都说缘定三生,无论哪一世都是你我,有玉为证,不会错。”

  白梵路顿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只微微低下头,脸上被周遭大红的花烛镀上一层薄纱般的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缥缈。

  难怪都说红衣最能衬出美人如玉,慕云河细细看着,忍不住想离白梵路再近一些,想知道他那双眼里即便看不见,此刻映出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他刚要碰到白梵路,就听他咦了一声,“这酒里,是加了什么东西吗?味道有点奇怪……”

  陆霖秋的人设是有点医术底子的,白梵路自己没发觉,思维就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判断。

  不过毕竟医馆是他幼年时没落,未出师的水平再经久不练,是以虽觉察酒中有物,也一时判断不出是什么。

  慕云河这时也醒悟过来,他皱眉,谁这么大胆,敢在王府、还是大婚当天搞小动作?

  待他查出来,一定——

  慕云河正将剩下酒壶中没倒完的酒拿过来试了一试,却是刚试完,拧住的眉头一僵,脸上表情忽而变得不太自然。

  “这……”

  白梵路听出他语气有异,“怎么了?是不是有问题?”

  不会吧,天劫没来,就先被下毒?

  慕云河不知该如何与白梵路讲明,之前从喜宴上下来,往新房走时碰到慕王妃对端着合卺酒托盘的侍女说话,彼时他以为就是普通的叮嘱。

  而看见慕云河,慕王妃挥退那侍女,神神秘秘对他道,“房内柜子的第二个抽屉,别忘了。”

  慕云河本来是真忘了,他一心记挂白梵路,结果进门发现对方竟靠在床边睡着了,他于是不声不响将人放倒,在旁边守着,没事才想起慕王妃说的话。

  他好奇去那第二个抽屉,结果就在里面发现了些……嗯,不好描述的东西。

  诸如小册子,《xx十八式》《xx春戏图》……或者像是脂膏类的小盒子,还不止一个。

  慕云河看见那些东西,当时傻了眼。

  但怎么说呢?其实等待大婚这两天,他自己也暗地里找人问过这些事,目的当然是想好好表现。毕竟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真没开过荤。

  但他娘这手准备也实在太……好吧只能说不愧是女将军,行事作风就是干脆爽利不拘小节。

  所以现在,再联想这合卺酒,慕云河已经明白过来,酒里加的料,八成是某些东西。

  “慕兄?你在发什么呆?”

  白梵路正着急,这可是下毒事件,慕云河怎么回事?竟像完全无动于衷。

  慕云河盯着他看了半晌,“没事,这里面没什么。”

  “不可能,绝对有东西。”白梵路道,“你再替我斟一杯,我细细分辨一二。”

  刚才是囫囵吞枣,他决定这次再仔细感觉一下。

  可是慕云河不给他斟酒了,这还如何斟得?他道,“酒里没东西,我保证。”

  白梵路刚要说话,突然隐约感觉身体有异,他直觉就是毒性发作,忙往前伸手摸到慕云河,抓住他就道,“你相信我,真的有毒,我……”

  白梵路禁不住喘了一声,怎么哪里不对?

  他手正按着慕云河大腿,对方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慕云河能看见。

  看见眼前的美人双颊一点点泛起红晕,明明惊慌无助,犹在强作镇定的模样……

  就让人很想欺负。

  于是本来不打算明说,想去找他娘要解药的,这下临时改变主意,慕云河轻轻握住自己腿上那只手,手指在还那手背上摩挲一下,果然感觉对方轻轻颤了颤。

  他勾唇,缓缓道,“这是催情酒,不是毒药。”

  “催……”

  催什么?!

  白梵路大惊,猛从椅子上坐起来,但他忘了二人衣服还系在一起,这么一扯脚下失衡整个往后倒去。

  慕云河就怕会这样,所以才要拉着他,但白梵路这次是吓得不轻,慕云河竟然被他挣开了。

  于是乎衣服连着衣服,白梵路倒地的同时又绊到慕云河的凳子,连退之下慕云河顾不得许多,直接一个翻身捞住人,将白梵路放在自己身上,当了人肉垫子。

  白梵路只听见沉重的咚一声,可他自己并没痛感,才知慕云河定是撞了。

  “你怎么样?是不是伤着哪儿了?”

  慕云河的确是头磕到床边,但对他这而言这种小磕小碰不值一提,只不过抬头却见白梵路无比紧张地问自己,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正试探着在寻找的方向。

  慕云河心里一热,没有立即报平安。

  “慕兄?慕兄?糟了,不会是晕过去了吧?”白梵路急道,“得赶紧叫人来……”

  刚说完,被一只大手捂住嘴。

  “我没事。”

  慕云河坐起来,这下正顺势将人抱在怀里,“你担心我?”

  “你!我……我才没担心你。”白梵路意识到上当,手推住慕云河。

  “这还不叫担心?”慕云河一点他嘴唇。

  白梵路恍然,刚刚他一时情急,差点忘了自己“不能说话”,却还想着叫人来,“我只是要去把门拍开。”

  白梵路迅速想到解释,就听慕云河低笑,挣扎一下挣不开,佯怒道,“合卺酒喝了,礼也成了,把这衣服的结解开。”

  若不解开,再跑还得摔跤。

  慕云河仿佛知他所想,将人拥得更紧,贴着他道,“谁说礼成了?还差一步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路:不是我想的那样。

  云狗湛:师兄在想什么?

  白小路:……(脸红.jpg)

  云狗湛:师兄真是秀色可餐,不行不行忍不住啦!(捂鼻血跑.jpg)

  群众:啥?就这?忍不住了难道不应该直接上吗?云狗你还跑?你是不是真不行?不行早说,我们早想爬墙了,换人!换人!导演!

  作者:云崽啊,你要是再这么班中溜号一次,只喊不做,你那风评妈妈我就真无能为力了-_-|||

  作者os:枉费我苦心孤诣,不惜客串演出给你送那些“终极示范教材”和“淘宝五星好物”,还要背着骂名当“坏人”,这要还成不了事,麻麻我可就真没招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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