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借刀杀人
庄园的暴雨一直在下，寂静的黑夜被风声和雨声填满，费雨和史密斯夫人还在房间内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着系统任务发布的机械音落下，费雨轻轻垂下眼，眼神中似乎有凌冽笑意一闪而过。
“我再大胆做个猜想，夫人当年意外落水，然后留下书信给叶琳娜小姐，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对吗？”
史密斯夫人闻言笑了笑，最温柔的笑意里仿佛藏着最尖锐的怨毒:“要是能早点有先生你出谋划策，我应该也不至于现在都逃不出这座庄园。”
眼前这个人好像对真相无所不知，面对威胁也毫不在意，从容得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费雨却摇了摇头:“那夫人倒是想多了，要是夫人早点遇到我，那情况应该更糟糕。”
“保险柜就在客厅角落，夫人可以去查看一下情况。”费雨温馨提示。
听到保险柜，史密斯夫人终于不笑了，她急匆匆走出书房，来到客厅花瓶旁的墙边，然后看见大开的保险柜门，已经被打开精致木盒掉落在地，而原本应该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失落玫瑰”却不翼而飞。
有人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取走了里面的东西，史密斯夫人难以置信地想。
明明没有人可以打开这个该死的保险柜，明明密码已经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明明要她按照机会继承了这栋庄园，成为庄园的主人才能得到的东西——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她的任务是得到“失落玫瑰”，因为叶琳娜告诉过她，宝石就藏在这座庄园里，但是没有人能打开保险柜，包括史密斯先生。
所以她选择直接得到这座庄园，只要杀死她的丈夫，她作为庄园的女主人，就是唯一拥有合法资格继承庄园的人。
得到了这座庄园，就算取不出宝石，只要上交庄园并告只宝石的所在，她也能算勉为其难完成任务，得到逃出这座庄园的资格。
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处理知情者，以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她制造了落水而死的假象，留下遗言诱导这个绝对忠诚的仆人杀害史密斯先生，然后再利用苹果籽蛋糕和葡萄酒混合的毒性杀死已经完成任务的棋子，伪造成上位的女仆情杀庄园男主人后再自杀的假象。
然后她再出现，以未故女主人的身份接手这座庄园。
这明明是天衣无缝的一场谋杀，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直到这个邪恶青年的出现，他偷走了宝石，也偷走了她的自由。
没有宝石，她永远都要活在任务未完成的阴影下，青年准准攥住了她的咽喉，所以他那么从容。
她有些急躁地跑回书房，咬牙切齿地质问费雨:“你为什么可以打开保险柜，你把‘失落玫瑰’弄到哪里去了？”
费雨这回姿态变得更从容了一些，方才挑明真相时的步步紧逼也消失不见，他几乎无视了史密斯夫人的急躁态度，反而开始打量起别的东西。
“夫人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他拿起桌上的画展开给史密斯夫人看，正是之前他和夏乔找到的那一副画有玫瑰花圃的画。
史密斯夫人盯着画看了几秒，随后愣了愣，像是在疑惑这幅画从哪里来的，但是几秒后她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一幅画而已，还能怎么样？你不用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忘记你现在的命在我的手里。”
“确实，保命更重要，”费雨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躺在沙发的叶琳娜，“您想要的东西，就在叶琳娜小姐身上，不得不说，您确实培养了一个绝对忠诚的仆人。”
史密斯夫人闻言走向沙发，她看到了叶琳娜胸前的玫瑰，看到已经开始萎蔫的玫瑰花，随即看到花瓣上刻下的一小圈文字。
“Iwouldratherhaverosesoablethandiamondsonmyneck.”
“失落玫瑰”根本就不在叶琳娜身上，她只找到了这支刻了字的玫瑰。
这个绝对忠诚于她的仆人说要玫瑰，不要钻石。
她看起来死得毫无怨言，她像是提前知道真相却坦然接受死亡，但是她却留下一支刻了自白的玫瑰讽刺自己的主人爱慕虚荣，标榜自己的忠心。
她多高尚，她要玫瑰，她不要命。
“忠诚？忠诚有什么用？毫无利用价值的忠诚根本就是愚蠢，正因为她的愚蠢至极的忠诚，才给了我杀死她的可乘之机，才导致了计划的失败！”找不到宝石在哪，史密斯夫人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她攥着刻满字的玫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狠狠将手里的玫瑰撕碎，扔在地上，践踏。
费雨看着史密斯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任由对方心防破裂，情绪失控，再自乱阵脚。
“夫人，她知道你要杀她。”费雨清冷淡然的声音此刻就像某种噩耗的预兆。
“但是她心甘情愿死去，因为她绝对忠诚。”
就算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主人会夺走自己的生命，她还是选择接受死亡，然后将日记本埋在玫瑰花树下，在死亡前留下一朵刻下自白的玫瑰，以表明心迹。
史密斯夫人刻意营造的温柔此刻已经尽数碎裂，她垂眼看着沙发上仿佛在沉睡的叶琳娜，呆立了许久，久到费雨都产生了对方像是想弯下腰抚摸死去之人的脸颊的错觉。
过了很久，史密斯夫人才抬起眼，刚才那种略带怜悯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阴谋得逞后的决绝。
“她既然想为她的忠诚献出生命，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本该就是她的归宿，她的一生都应该为我所用。”语气里毫无悔恨的意味。
费雨微微挑眉:“那也确实，夫人不在意，我们局外人又怎么会在意。”
就算多少深情被错付，多少不值得，局外人除了看个热闹唏嘘几声，还不是转眼就忘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拿不到宝石，我将会用最快的速度杀了你。”史密斯夫人不再把目光施舍给叶琳娜，理智和阴谋又回到了她身体里，她看着费雨，决定不再和这个爱说风凉话的邪恶青年攀扯。
青年虽然可以用“失落玫瑰”威胁她，但青年的命还在自己手里，她凭什么任他摆布？
费雨笑了笑:“我刚才确实把‘失落玫瑰’戴在了叶琳娜小姐的颈间。”
史密斯夫人:“这么拙劣的借口，你觉得我会相信？”
费雨:“我并没有说谎的理由。”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失落玫瑰’在哪里？”
冰冷的黑色枪口直对着费雨的脑袋，宣告着这是主人最后的耐性。
费雨手被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史密斯夫人看着对方眼神里闪烁着的不明光泽，透明的瞳孔下藏着极度的淡漠，还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这让她感觉到烦躁，她抬起手，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让这种让人充满冒犯的目光就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费雨却微微一笑。
她不明所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她能感受到利器贴着皮肉缓缓钻进心脏，然后攫取她的理智。
落刀的人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希望这一刀能够毫无痛楚，这样被杀的人才能够得到最小程度的痛苦。
史密斯夫人手中的枪掉落，她诧异地回过头去，瞪大眼睛，然后她看见了一张布满泪水的美丽面庞。
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顷刻落满了地面，叶琳娜松开紧握着的刀柄，双手接住史密斯夫人倒下的身躯，动作近乎温柔。
这一刀很准，正中心脏。
“我想过很多种死法……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死在你的手里，叶琳娜。”流血的躯体快速的虚弱下来，史密斯夫人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
“对不起……您没有杀过人，杀了他，您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坚信您是善良的人。”
“您只是想要自由。”
“您没有完成的使命，我会替您完成。”
“我会一直在庄园陪着您，做您最忠诚的仆人，我会让他们把我们葬在花圃里，这样您就永远不会感到孤单。”
“宝石我已经替您上交，您已经获得自由了。”
听到“自由”两个字，史密斯夫人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即她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悲伤到极致的人，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不恨我？”
她明明杀死了她一次。
“因为我是您绝对忠诚的仆人，希尔达·卡罗琳女士，”叶琳娜牵起怀中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然后在对方手背落下一个近乎虔诚的吻:“我想过很多种能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最后的结论都是不可能，我没有办法放开您，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永远在一起的方法——死在一起的话，也算在一起了吧……”
她语气释然，甚至还带这点向往，希尔达·卡罗琳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在多年之前她还只是孤儿院生锈栅栏里努力向外探头，想要看清外面世界的脏兮兮的小孩。
不知不觉，小孩已经穿上了漂亮的礼服，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
“不，你要活着，替我去看一看塔塞洛山顶的日出。”气息逐渐流失的女人闭上眼，低声喃喃。
她已经自由了，她不再需要仆人了。
“对不起……把你困在庄园里那么多年。”血液的流失带走了脆弱的生命，说完这一句道歉，女人终于像是得偿所愿，失去了独属于生者的最后一份呼吸。
叶琳娜静静搂着怀里的人，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最后只轻轻地说出几个字:“我甘之如饴。”
与此同时，系统计时器停止，面板上数字停在了“01:23:42”上，催命的沙漏就此凝固。
【恭喜编号为629的玩家队伍完成副本任务“杀死凶手”，达成通关条件。】
客厅里的几人呆滞地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公告，忍不住看向紧闭的书房大门。
费雨是干了什么，为什么任务说达成就达成？
李非夫妇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立马从死亡的阴霾里走出来，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抱着费雨这条救命金大腿狂亲几口。
可两人还没高兴多久，系统公告却再次弹出，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警报声。
【警报，检测到玩家队伍多次违规，积分系统无法更新。】
【警报，检测到数据紊乱，副本将在三十分钟后彻底崩坏。】
【警报，请玩家“费雨”停止违规行为。】
正站在书房里看戏的费雨:“？”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警报声过后，系统界面又变成熟悉的警报红，半晌，另一条系统公告又弹了出来。
【已申请派出系统观测者到达副本，观测者代号为“X”，请玩家原地等待并配合调查。】
费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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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大胆做个猜想，夫人当年意外落水，然后留下书信给叶琳娜小姐，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对吗？”
史密斯夫人闻言笑了笑，最温柔的笑意里仿佛藏着最尖锐的怨毒:“要是能早点有先生你出谋划策，我应该也不至于现在都逃不出这座庄园。”
眼前这个人好像对真相无所不知，面对威胁也毫不在意，从容得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费雨却摇了摇头:“那夫人倒是想多了，要是夫人早点遇到我，那情况应该更糟糕。”
“保险柜就在客厅角落，夫人可以去查看一下情况。”费雨温馨提示。
听到保险柜，史密斯夫人终于不笑了，她急匆匆走出书房，来到客厅花瓶旁的墙边，然后看见大开的保险柜门，已经被打开精致木盒掉落在地，而原本应该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失落玫瑰”却不翼而飞。
有人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取走了里面的东西，史密斯夫人难以置信地想。
明明没有人可以打开这个该死的保险柜，明明密码已经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明明要她按照机会继承了这栋庄园，成为庄园的主人才能得到的东西——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年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她的任务是得到“失落玫瑰”，因为叶琳娜告诉过她，宝石就藏在这座庄园里，但是没有人能打开保险柜，包括史密斯先生。
所以她选择直接得到这座庄园，只要杀死她的丈夫，她作为庄园的女主人，就是唯一拥有合法资格继承庄园的人。
得到了这座庄园，就算取不出宝石，只要上交庄园并告只宝石的所在，她也能算勉为其难完成任务，得到逃出这座庄园的资格。
但是在此之前，她必须处理知情者，以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所以她制造了落水而死的假象，留下遗言诱导这个绝对忠诚的仆人杀害史密斯先生，然后再利用苹果籽蛋糕和葡萄酒混合的毒性杀死已经完成任务的棋子，伪造成上位的女仆情杀庄园男主人后再自杀的假象。
然后她再出现，以未故女主人的身份接手这座庄园。
这明明是天衣无缝的一场谋杀，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直到这个邪恶青年的出现，他偷走了宝石，也偷走了她的自由。
没有宝石，她永远都要活在任务未完成的阴影下，青年准准攥住了她的咽喉，所以他那么从容。
她有些急躁地跑回书房，咬牙切齿地质问费雨:“你为什么可以打开保险柜，你把‘失落玫瑰’弄到哪里去了？”
费雨这回姿态变得更从容了一些，方才挑明真相时的步步紧逼也消失不见，他几乎无视了史密斯夫人的急躁态度，反而开始打量起别的东西。
“夫人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他拿起桌上的画展开给史密斯夫人看，正是之前他和夏乔找到的那一副画有玫瑰花圃的画。
史密斯夫人盯着画看了几秒，随后愣了愣，像是在疑惑这幅画从哪里来的，但是几秒后她又将话题转了回去:“一幅画而已，还能怎么样？你不用转移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忘记你现在的命在我的手里。”
“确实，保命更重要，”费雨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躺在沙发的叶琳娜，“您想要的东西，就在叶琳娜小姐身上，不得不说，您确实培养了一个绝对忠诚的仆人。”
史密斯夫人闻言走向沙发，她看到了叶琳娜胸前的玫瑰，看到已经开始萎蔫的玫瑰花，随即看到花瓣上刻下的一小圈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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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玫瑰”根本就不在叶琳娜身上，她只找到了这支刻了字的玫瑰。
这个绝对忠诚于她的仆人说要玫瑰，不要钻石。
她看起来死得毫无怨言，她像是提前知道真相却坦然接受死亡，但是她却留下一支刻了自白的玫瑰讽刺自己的主人爱慕虚荣，标榜自己的忠心。
她多高尚，她要玫瑰，她不要命。
“忠诚？忠诚有什么用？毫无利用价值的忠诚根本就是愚蠢，正因为她的愚蠢至极的忠诚，才给了我杀死她的可乘之机，才导致了计划的失败！”找不到宝石在哪，史密斯夫人忽然变得狂躁起来，她攥着刻满字的玫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狠狠将手里的玫瑰撕碎，扔在地上，践踏。
费雨看着史密斯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任由对方心防破裂，情绪失控，再自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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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夫人刻意营造的温柔此刻已经尽数碎裂，她垂眼看着沙发上仿佛在沉睡的叶琳娜，呆立了许久，久到费雨都产生了对方像是想弯下腰抚摸死去之人的脸颊的错觉。
过了很久，史密斯夫人才抬起眼，刚才那种略带怜悯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阴谋得逞后的决绝。
“她既然想为她的忠诚献出生命，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本该就是她的归宿，她的一生都应该为我所用。”语气里毫无悔恨的意味。
费雨微微挑眉:“那也确实，夫人不在意，我们局外人又怎么会在意。”
就算多少深情被错付，多少不值得，局外人除了看个热闹唏嘘几声，还不是转眼就忘了。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拿不到宝石，我将会用最快的速度杀了你。”史密斯夫人不再把目光施舍给叶琳娜，理智和阴谋又回到了她身体里，她看着费雨，决定不再和这个爱说风凉话的邪恶青年攀扯。
青年虽然可以用“失落玫瑰”威胁她，但青年的命还在自己手里，她凭什么任他摆布？
费雨笑了笑:“我刚才确实把‘失落玫瑰’戴在了叶琳娜小姐的颈间。”
史密斯夫人:“这么拙劣的借口，你觉得我会相信？”
费雨:“我并没有说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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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黑色枪口直对着费雨的脑袋，宣告着这是主人最后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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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夫人看着对方眼神里闪烁着的不明光泽，透明的瞳孔下藏着极度的淡漠，还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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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雨却微微一笑。
她不明所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她能感受到利器贴着皮肉缓缓钻进心脏，然后攫取她的理智。
落刀的人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希望这一刀能够毫无痛楚，这样被杀的人才能够得到最小程度的痛苦。
史密斯夫人手中的枪掉落，她诧异地回过头去，瞪大眼睛，然后她看见了一张布满泪水的美丽面庞。
鲜血顺着伤口涌出，顷刻落满了地面，叶琳娜松开紧握着的刀柄，双手接住史密斯夫人倒下的身躯，动作近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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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很多种死法……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死在你的手里，叶琳娜。”流血的躯体快速的虚弱下来，史密斯夫人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
“对不起……您没有杀过人，杀了他，您会后悔一辈子的，我坚信您是善良的人。”
“您只是想要自由。”
“您没有完成的使命，我会替您完成。”
“我会一直在庄园陪着您，做您最忠诚的仆人，我会让他们把我们葬在花圃里，这样您就永远不会感到孤单。”
“宝石我已经替您上交，您已经获得自由了。”
听到“自由”两个字，史密斯夫人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随即她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悲伤到极致的人，声音颤抖:“你为什么不恨我？”
她明明杀死了她一次。
“因为我是您绝对忠诚的仆人，希尔达·卡罗琳女士，”叶琳娜牵起怀中人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然后在对方手背落下一个近乎虔诚的吻:“我想过很多种能让我们在一起的方法，最后的结论都是不可能，我没有办法放开您，后来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永远在一起的方法——死在一起的话，也算在一起了吧……”
她语气释然，甚至还带这点向往，希尔达·卡罗琳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庞，在多年之前她还只是孤儿院生锈栅栏里努力向外探头，想要看清外面世界的脏兮兮的小孩。
不知不觉，小孩已经穿上了漂亮的礼服，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
“不，你要活着，替我去看一看塔塞洛山顶的日出。”气息逐渐流失的女人闭上眼，低声喃喃。
她已经自由了，她不再需要仆人了。
“对不起……把你困在庄园里那么多年。”血液的流失带走了脆弱的生命，说完这一句道歉，女人终于像是得偿所愿，失去了独属于生者的最后一份呼吸。
叶琳娜静静搂着怀里的人，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最后只轻轻地说出几个字:“我甘之如饴。”
与此同时，系统计时器停止，面板上数字停在了“01:23:42”上，催命的沙漏就此凝固。
【恭喜编号为629的玩家队伍完成副本任务“杀死凶手”，达成通关条件。】
客厅里的几人呆滞地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公告，忍不住看向紧闭的书房大门。
费雨是干了什么，为什么任务说达成就达成？
李非夫妇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立马从死亡的阴霾里走出来，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抱着费雨这条救命金大腿狂亲几口。
可两人还没高兴多久，系统公告却再次弹出，紧接着是一连串的警报声。
【警报，检测到玩家队伍多次违规，积分系统无法更新。】
【警报，检测到数据紊乱，副本将在三十分钟后彻底崩坏。】
【警报，请玩家“费雨”停止违规行为。】
正站在书房里看戏的费雨:“？”
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警报声过后，系统界面又变成熟悉的警报红，半晌，另一条系统公告又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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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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