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打破稳定性
每年十月金秋,都会是里斯城最热闹的时间。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都藏着成片上万的谎言，他们以看到别人上当受骗后惊怒的表情作为快感和安慰的来源,无时无刻都期待着擅长谎言的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在这个世界游荡,用欺骗重置这个世界的规则。
“欺诈大赛？这是个什么东西？”
地铁口的广告牌上,里斯城大大小小的社交网络和公众号,一夜之间被一个名为“里斯城欺诈之神”的全民大赛广告席卷，那些跃跃欲试着想要实现最伟大欺诈传奇的人们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大赛的赢家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还有荣誉附带的大量金钱，一时之间报名参赛的人数不胜数,大赛官网都被挤爆了好几次。
“雨哥，参赛的选手太多了,名额完全分配不过来。”夏乔刚联系完了各个营销号和广告的平台，就和许衍一起坐在电脑前开始筛选大赛玩家。
“开放投票通道，初赛就通过全民投票筛选，晋级的前十名选手进入第二轮。”费雨就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看里斯市内的地图,似乎对欺诈大赛兴趣缺缺。
“我们的投票通道安全性不太高,容易被黑客攻击,全民投票的话,如果选手刷票,可能不是很公平……”说话的是钱氏集□□来监督大赛展开工作的负责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典型的精英型社畜。
费雨一点也不在意:“刷就刷了,我们这个是欺诈大赛,刷票也算是欺诈的手段之一，只要不被识破，他爱怎么刷怎么刷。”
“另外把他们的欺诈简历筛选一下,个别简历比较优秀的留下，然后第二轮的时候让他们顶替前十名里没有其他欺诈才能的刷票选手。”
负责人有点为难:“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费雨眼皮都没抬一下:“十月份是欺诈月，大赛主办方欺诈作弊也是合法的。”
负责人:“……”
负责人脸色有点尴尬地出了办公室，夏乔看一会儿报名通道，又看一会儿费雨，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营销号都联系好了，跨海大桥将会受到袭击的消息今晚就会发布。”
“嗯。”费雨点了点头，又开始看里斯市的地图，夏乔完全不懂费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能欲言又止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一会儿又走一会儿神。
副本任务明明是找人，但是雨哥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通关任务是什么，反而开始沉迷于举办全民大赛，号召全民欺诈，完全融入了里斯城十月的文化氛围之中。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亲眼看着费雨给里斯市长发布了一则匿名的恐吓邮件。
这明显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他不懂，也不敢问。
扶迹看着一群人忙来忙去，自己也没闲着，他已经和001聊了快一天的时间，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消息，莫名有点烦躁，只能把系统界面关了，滑着椅子穿过人群，停在了费雨的身边。
他没说话，只是坐在一边观察，就像是一些去动物园里看熊猫的不理智游客，眼神把对方从头到脚从瞳孔到睫毛都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费雨已经习惯了扶迹日常的不正常表现，但是被对方这样眼神聚焦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趁着扶迹闭目养神完毕再次睁眼观察自己的时间，他开口了:“眼睛不好好用，那就戳掉。”
扶迹笑了一声，然后往费雨身边又凑了凑:“说实话，我感觉你现在比反派还反派。”
费雨淡淡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利用副本人群特性制造全民混乱，这种做法就很反派不是吗？”扶迹若无其事地把脑袋凑到费雨手边，和他一起盯着里斯市的地图。
“我以为系统让我们进入这种稳定性很差的副本，就是想让我们来打破它的稳定性。”费雨的声音很干净，也很冷淡的意思，每次不带任何情绪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副本里只存在唯一一个从不说谎的人，那么那个人不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泯然于众的小角色，因为这样会让任务目标失去区别于其它对象的特征，副本寻找他的意义也随即失去——换句话来说，没有玩家能够靠运气和巧合找到任务目标。
如果寻找对象的特征不鲜明，那么所有进入副本的玩家任务都会失败。
扶迹推荐自己来这个副本来寻找所有真相，副本的简介里也说过谎言和真相的比重是相对的。
他虽然不太确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任务对象一定不是平常人。他既然可以洞悉所有真相，那也应该可以识破所有谎言，那如果里斯城的大厦因为谎言而变得摇摇欲坠，熟知真相的人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那你呢？通过这个副本用了多长时间？”费雨想起扶迹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有点好奇。
“真不巧，我虽然通关了所有副本，但是我唯独没有来过这里。”扶迹有点遗憾道。
“为什么？”
“因为在系统上次的大规模紊乱之后，有很多副本都被临时关闭和修复了，《欺诈之都》是个重组副本，我没有来过。”扶迹想到那次紊乱，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后背的伤口，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
“那次紊乱是怎么发生的？”费雨听扶迹提到过两次关于系统大规模紊乱的事情，一开始觉得系统天天紊乱误判自己违规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看扶迹的表情，对方口中的“大规模”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
“好像是因为系统主构出了点问题，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发生了重合，游戏运行就紊乱了。”扶迹回想之前的事情发生的起因，总觉得这段记忆有点模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好像？”费雨听出对方话里的异常，加上扶迹明显有点怔愣地表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已经被实验气体感染了，在治疗期间只有大概的记忆，对事件了解不太深入，我和你这个情侣印记，大概也是那个时候被弄上去的。”扶迹脸不红心不跳，开始陈述并不存在的事实。
“我说过多少次……这个不是情侣印记，这只是一个实验证明。”费雨忍不住纠正。
“那为什么小卷毛没有，你其他队友也没有，你遇见的那么多人都没有，偏偏我就有？”扶迹继续强词夺理。
夏乔猛不防被cue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扶迹头都已经凑到费雨手臂边，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从费雨身后穿了过去——那是一个打算把对方环住的姿势。
感受到夏乔的目光，扶迹抬眼朝不远处的他冷笑了一下，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一个笑，但总之不是一个友好的表情就对了。
夏乔立马收回目光，一边在心里为自己高大帅气聪明又果断的雨哥捏了一把汗。
“这只是一个巧合，我的研究员身上也有这个印记。”费雨实事求是。
“那他现在在哪儿？”扶迹有点不满。
“我不知道。”说到研究员，费雨的情绪就肉眼可见地沉郁了下去，听到费雨一直提那个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的研究员，扶迹虽然有点不太爽，但还是忍住了。
“在没找到他之前，我就默认只有我们两个人有。”
费雨懒得和他争论这么幼稚的问题，有点冷淡道:“随你。”
感受到费雨不太高兴的情绪，扶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开始缠着费雨问晚上吃什么。
费雨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系统观测者对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的恶心，到了现在粘人到有点异常的程度。
费雨吃饭他要坐在旁边，工作的时候他也要在旁边，就连晚上睡觉前扶迹也要跑到费雨房门口，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想和他一起睡，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费雨毫不留情地丢到门外，然后第二天晚上，同样的画面又会在费雨的房间门口继续上演。
全民欺诈大赛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而与此同时，里斯市的市长每晚九点钟的时候，都会收到一封关于本月十五号本市跨海大桥将会受到袭击匿名邮件，每天的邮件里都会标注跨海大桥被袭击的倒计时。
然而十月本身就是里斯市的欺诈月，声势浩大的欺诈大赛几乎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市长的邮箱里每年都会收到不同骗子的恐吓邮件，所以也没有人在意，唯一在关注的只有被夏乔每天都监督着散播消息的城市营销号。
秋雨每下一次，里斯市的温度也会跟着降下来，夏乔和许司两兄弟因为要负责欺诈大赛的事情，忙得有点日夜颠倒，余向明负责打下手，所以费雨要办事就只能一个人出门。
秋日的凉风吹过远处的街道，吹到行人身上的时候带着点透骨的寒意，费雨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还没说话，扶迹的声音就从侧上方传了过来:“冷？要穿我的制服吗？”
费雨有点无奈:“不穿。”
他低头穿过人行道，刚想按照路标左转，耳边就响起了两个人的争吵声。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嘶哑的嗓音配上声音主人偏执的喊叫，在行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兀，费雨和扶迹转头看过去去，就看见带着黑框眼镜的精英社畜加大赛负责人拽着另一个男人的领口，目眦欲裂地大喊着。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以为我这么好骗是吗石开？！”被他揪住领口的男人挑衅一般地冷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信？！”石开还在喃喃重复。
男人脸色不变，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的恐吓，笑容有点刺眼，石开慢慢地松开手，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你为什么不信”的话，路过的其他人都有些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下一秒，石开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朝着对面男人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
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完全来不及闪躲就已经被一刀捅进要害，惨叫一声后就抽搐着倒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而是石开像是闻所未闻，只呆呆盯着地上的尸体，一字一句地诅咒道: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扶迹:我老婆认真起来的时候超好看——皮肤白睫毛长，眼里有光还漂亮，我问他是不是来自天堂，他说要拿刀捅我心房。
（单押了bushi）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小七啊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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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心里都藏着成片上万的谎言，他们以看到别人上当受骗后惊怒的表情作为快感和安慰的来源,无时无刻都期待着擅长谎言的人能够光明正大地在这个世界游荡,用欺骗重置这个世界的规则。
“欺诈大赛？这是个什么东西？”
地铁口的广告牌上,里斯城大大小小的社交网络和公众号,一夜之间被一个名为“里斯城欺诈之神”的全民大赛广告席卷，那些跃跃欲试着想要实现最伟大欺诈传奇的人们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大赛的赢家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誉,还有荣誉附带的大量金钱，一时之间报名参赛的人数不胜数,大赛官网都被挤爆了好几次。
“雨哥，参赛的选手太多了,名额完全分配不过来。”夏乔刚联系完了各个营销号和广告的平台，就和许衍一起坐在电脑前开始筛选大赛玩家。
“开放投票通道，初赛就通过全民投票筛选，晋级的前十名选手进入第二轮。”费雨就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看里斯市内的地图,似乎对欺诈大赛兴趣缺缺。
“我们的投票通道安全性不太高,容易被黑客攻击,全民投票的话,如果选手刷票,可能不是很公平……”说话的是钱氏集□□来监督大赛展开工作的负责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典型的精英型社畜。
费雨一点也不在意:“刷就刷了,我们这个是欺诈大赛,刷票也算是欺诈的手段之一，只要不被识破，他爱怎么刷怎么刷。”
“另外把他们的欺诈简历筛选一下,个别简历比较优秀的留下，然后第二轮的时候让他们顶替前十名里没有其他欺诈才能的刷票选手。”
负责人有点为难:“这样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费雨眼皮都没抬一下:“十月份是欺诈月，大赛主办方欺诈作弊也是合法的。”
负责人:“……”
负责人脸色有点尴尬地出了办公室，夏乔看一会儿报名通道，又看一会儿费雨，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营销号都联系好了，跨海大桥将会受到袭击的消息今晚就会发布。”
“嗯。”费雨点了点头，又开始看里斯市的地图，夏乔完全不懂费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能欲言又止地盯着电脑屏幕，看一会儿又走一会儿神。
副本任务明明是找人，但是雨哥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通关任务是什么，反而开始沉迷于举办全民大赛，号召全民欺诈，完全融入了里斯城十月的文化氛围之中。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亲眼看着费雨给里斯市长发布了一则匿名的恐吓邮件。
这明显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他不懂，也不敢问。
扶迹看着一群人忙来忙去，自己也没闲着，他已经和001聊了快一天的时间，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消息，莫名有点烦躁，只能把系统界面关了，滑着椅子穿过人群，停在了费雨的身边。
他没说话，只是坐在一边观察，就像是一些去动物园里看熊猫的不理智游客，眼神把对方从头到脚从瞳孔到睫毛都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费雨已经习惯了扶迹日常的不正常表现，但是被对方这样眼神聚焦还是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趁着扶迹闭目养神完毕再次睁眼观察自己的时间，他开口了:“眼睛不好好用，那就戳掉。”
扶迹笑了一声，然后往费雨身边又凑了凑:“说实话，我感觉你现在比反派还反派。”
费雨淡淡瞥了他一眼:“为什么？”
“利用副本人群特性制造全民混乱，这种做法就很反派不是吗？”扶迹若无其事地把脑袋凑到费雨手边，和他一起盯着里斯市的地图。
“我以为系统让我们进入这种稳定性很差的副本，就是想让我们来打破它的稳定性。”费雨的声音很干净，也很冷淡的意思，每次不带任何情绪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副本里只存在唯一一个从不说谎的人，那么那个人不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泯然于众的小角色，因为这样会让任务目标失去区别于其它对象的特征，副本寻找他的意义也随即失去——换句话来说，没有玩家能够靠运气和巧合找到任务目标。
如果寻找对象的特征不鲜明，那么所有进入副本的玩家任务都会失败。
扶迹推荐自己来这个副本来寻找所有真相，副本的简介里也说过谎言和真相的比重是相对的。
他虽然不太确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任务对象一定不是平常人。他既然可以洞悉所有真相，那也应该可以识破所有谎言，那如果里斯城的大厦因为谎言而变得摇摇欲坠，熟知真相的人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那你呢？通过这个副本用了多长时间？”费雨想起扶迹曾经说过的话，忽然有点好奇。
“真不巧，我虽然通关了所有副本，但是我唯独没有来过这里。”扶迹有点遗憾道。
“为什么？”
“因为在系统上次的大规模紊乱之后，有很多副本都被临时关闭和修复了，《欺诈之都》是个重组副本，我没有来过。”扶迹想到那次紊乱，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后背的伤口，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
“那次紊乱是怎么发生的？”费雨听扶迹提到过两次关于系统大规模紊乱的事情，一开始觉得系统天天紊乱误判自己违规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看扶迹的表情，对方口中的“大规模”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
“好像是因为系统主构出了点问题，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发生了重合，游戏运行就紊乱了。”扶迹回想之前的事情发生的起因，总觉得这段记忆有点模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好像？”费雨听出对方话里的异常，加上扶迹明显有点怔愣地表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已经被实验气体感染了，在治疗期间只有大概的记忆，对事件了解不太深入，我和你这个情侣印记，大概也是那个时候被弄上去的。”扶迹脸不红心不跳，开始陈述并不存在的事实。
“我说过多少次……这个不是情侣印记，这只是一个实验证明。”费雨忍不住纠正。
“那为什么小卷毛没有，你其他队友也没有，你遇见的那么多人都没有，偏偏我就有？”扶迹继续强词夺理。
夏乔猛不防被cue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扶迹头都已经凑到费雨手臂边，另一只手则不动声色地从费雨身后穿了过去——那是一个打算把对方环住的姿势。
感受到夏乔的目光，扶迹抬眼朝不远处的他冷笑了一下，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一个笑，但总之不是一个友好的表情就对了。
夏乔立马收回目光，一边在心里为自己高大帅气聪明又果断的雨哥捏了一把汗。
“这只是一个巧合，我的研究员身上也有这个印记。”费雨实事求是。
“那他现在在哪儿？”扶迹有点不满。
“我不知道。”说到研究员，费雨的情绪就肉眼可见地沉郁了下去，听到费雨一直提那个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的研究员，扶迹虽然有点不太爽，但还是忍住了。
“在没找到他之前，我就默认只有我们两个人有。”
费雨懒得和他争论这么幼稚的问题，有点冷淡道:“随你。”
感受到费雨不太高兴的情绪，扶迹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又开始缠着费雨问晚上吃什么。
费雨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系统观测者对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的恶心，到了现在粘人到有点异常的程度。
费雨吃饭他要坐在旁边，工作的时候他也要在旁边，就连晚上睡觉前扶迹也要跑到费雨房门口，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想和他一起睡，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费雨毫不留情地丢到门外，然后第二天晚上，同样的画面又会在费雨的房间门口继续上演。
全民欺诈大赛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而与此同时，里斯市的市长每晚九点钟的时候，都会收到一封关于本月十五号本市跨海大桥将会受到袭击匿名邮件，每天的邮件里都会标注跨海大桥被袭击的倒计时。
然而十月本身就是里斯市的欺诈月，声势浩大的欺诈大赛几乎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市长的邮箱里每年都会收到不同骗子的恐吓邮件，所以也没有人在意，唯一在关注的只有被夏乔每天都监督着散播消息的城市营销号。
秋雨每下一次，里斯市的温度也会跟着降下来，夏乔和许司两兄弟因为要负责欺诈大赛的事情，忙得有点日夜颠倒，余向明负责打下手，所以费雨要办事就只能一个人出门。
秋日的凉风吹过远处的街道，吹到行人身上的时候带着点透骨的寒意，费雨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还没说话，扶迹的声音就从侧上方传了过来:“冷？要穿我的制服吗？”
费雨有点无奈:“不穿。”
他低头穿过人行道，刚想按照路标左转，耳边就响起了两个人的争吵声。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你为什么不信我？！”嘶哑的嗓音配上声音主人偏执的喊叫，在行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兀，费雨和扶迹转头看过去去，就看见带着黑框眼镜的精英社畜加大赛负责人拽着另一个男人的领口，目眦欲裂地大喊着。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你以为我这么好骗是吗石开？！”被他揪住领口的男人挑衅一般地冷笑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信？！”石开还在喃喃重复。
男人脸色不变，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的恐吓，笑容有点刺眼，石开慢慢地松开手，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你为什么不信”的话，路过的其他人都有些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下一秒，石开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朝着对面男人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
男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完全来不及闪躲就已经被一刀捅进要害，惨叫一声后就抽搐着倒地。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而是石开像是闻所未闻，只呆呆盯着地上的尸体，一字一句地诅咒道: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扶迹:我老婆认真起来的时候超好看——皮肤白睫毛长，眼里有光还漂亮，我问他是不是来自天堂，他说要拿刀捅我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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