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甜_大将军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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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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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散尽,较平日晚饭的时间已经晚了很多。

  贺龄音回房间沐浴,武铮匆匆冲了个澡就徘徊在房门前,偶尔听到里面传出撩动的水波声,他就蓦地想起了贺龄音就像水波一样柔软的腰肢。

  在这样来来回回的水波撩人声中,他打定主意,如果贺龄音没有赶他去别屋,他就赖进去。

  不多时,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

  芯儿端着一盆贺龄音换下的衣衫出来,见着武铮,忙笑:“将军,您今晚留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嗯。”武铮点点头,提步朝门口走去,“你去休息吧。”

  “哎!”芯儿欢喜地点点头,连忙退下了。

  自从上次将军粗暴地把夫人抱进房,没过多久又独自离开后,将军就再没回来过,害得她好生担心夫人被厌弃了,往后的日子不好过。现在看来,两人应该是重归于好了。

  武铮敲了一声门,咳了一声:“我——”

  “进来吧。”贺龄音以为是芯儿,因此还没听清楚声音就让人进来。

  武铮心潮涌动,推门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间。

  一进去,他就止住了脚步,目光都发直了。

  ……为、为什么不穿寝衣?

  她没有穿寝衣!!!

  “芯儿,今晚怎么这么热。”贺龄音背对着门口侧躺着,因躺下的姿势而越发呈现一个曼妙的曲线……

  听她这么说,武铮也觉得今晚好热,他身上已经不由自主地热起来了。

  “芯儿——”贺龄音没听到应答,于是拉长了软软的声调又唤了一声,“帮我去妆台最下面的屉子里拿一把宫扇来。”

  “嗯。”武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弯腰在最底下的屉子里找出了一把宫扇,一步步去到床边。

  越是走近,越是觉得她馨香可人。

  不行。

  武铮身上热得发燥,脑子却仍清醒着,那日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那样对她,这次他清醒着再做什么,以后便真的只有和离这一条路了。

  看来他今晚不宜留在房内,否则就是在折磨和考验自己。

  把宫扇给她,就出去吧。

  来到床边,武铮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哑声道:“是我。”

  他把扇子轻轻放在贺龄音的床边,正准备离去,谁知贺龄音忽然转过身来,揪住了他的衣角。

  “我好热……”贺龄音哼哼唧唧地娇吟,眼神迷蒙,面色酡红。

  分明是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

  武铮深吸一口气,他当然没傻到以为贺龄音忽然对自己投怀送抱,这一看就知道贺龄音必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他在心里将今晚的人与事过滤了一遍,立刻就咒骂起钱老三来。

  绝对是他!

  这个钱老三最是诡计多端,什么想不到的花样都能给你捣鼓出来,况且又常去青楼,搞点什么让姑娘家主动往男人身上贴的东西简直再容易不过!

  武铮在心里将钱丰骂出血来。

  他抽了一口气,稳住自己:“阿音,你躺下,我给你扇风,凉快点。”

  贺龄音好像没听到似的,一边说着“好热”,一边却往同样热得不行的武铮怀里贴去。

  为了防止她掉下床,武铮只好一把搂住她,这样手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后。

  她背后未着寸缕,只有一根肚兜的线垂落下来,正落在武铮手上,随着贺龄音扭动的身子一荡一荡的,似在撩拨他一把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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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别动。”武铮想拉开贺龄音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可是吼也不舍得吼,用力也不舍得用力。

  中了药的贺龄音是真不知道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肚兜贴在他胸膛里扭动有多危险啊……

  那般柔软又丰满的胸脯,没有人能够克制的。

  他也不行……

  再待下去,他也不是圣人。

  他必须得赶紧找钱老三要解药来!

  武铮咬牙压抑着全身的欲望,双手施了力,一点点地将怀里腰肢轻摇的贺龄音慢慢拉开。

  在拉开的时候,他看着陷入娇态中媚眼如丝的贺龄音,脑子嗡然一声:若是、若是她神智清醒,主动与他圆房,那他、那他……

  “我一定会狠狠地要了你。”他蓦地又将在贺龄音拉了回来,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地用尽全力抱紧了。

  随后他便狠下心,再度使力将怀中美人拉开,强硬地让她躺入床褥中:“睡一会,睡一会儿就好了。”

  他快步走出去,立刻关好门,就守在门口高声道:“张伯!”

  “将军!”指挥着处理完厨房的事,正准备去洗澡休息的张伯应声而来。

  “张伯,你去找钱三来,叫他立刻来!”

  “是!”张伯见武铮面色无比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忙小步跑去军营找钱将军。

  张伯离开之后,他旋身又进去了。

  不是他想进来继续占贺龄音的便宜,只是这房门一贯没有从外面锁的,眼下要临时去找一把锁来也不太可能,况且他压根不敢离开,若是贺龄音从房间走出来,叫别的男人见到了她此刻的样子,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能他看。

  进了屋刚把门拴上,还来不及转身,一具娇柔的身躯又从后背抱上了他,胆大妄为地贴着他扭来扭去,好像他是一块能降温的冰块似的。

  贺龄音平时端庄秀丽,从来不知道那些床帏之间的撩情之语,因此便是中了春药也说不出什么香艳的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我好热啊”,或者就难受得哼哼唧唧。

  她难受,武铮比她更难受。

  清醒的克制从来比糊涂的放肆更难做到。

  “真的不要撩拨我了。”武铮喑哑着嗓音低低地说。

  像是在跟贺龄音说,其实并不是,他无比清楚地明白,贺龄音现在一点也不清醒。她若是清醒,早已捂着脸像只小兔子似的钻进被窝里抖得像筛子了。

  可是,他忽又想,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与贺龄音本来就是夫妻,而且这次可是贺龄音先撩拨他的,要让他坐怀不乱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他喜欢的东西,向来是主动争取,怎么能在她主动投入他怀中的时候,反而节节败退?

  他打仗多年,再难的仗,也从来不退后一步。

  “武铮……铮哥……”

  嗡!

  武铮忽然听到贺龄音叫自己的名字,心底的那点邪火轰然炸开,猛地转过身去,扶着都已站不稳的贺龄音的双肩:“媳妇,你在叫我?为什么叫我?你知道是我,还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在叫我的名字?”

  贺龄音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回答,她只是抬起头来,双目如水地看着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已经热得干燥的双唇。

  武铮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被贺龄音亲手掐断了。

  “是你主动的,怪不得我。”武铮双目赤红,一把抱起了贺龄音,将她轻轻地放在锦被上。

  他一边紧紧盯着无知无觉扭动着身子的贺龄音,一边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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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的衣服。

  “贺龄音,你知不知道,我武铮真的很喜欢你。”

  他重重地压上去,她软如一滩春水。

  ……

  在硬邦邦与软娇柔的碰触之中,那香甜的滋味武铮至死都忘不了。

  然而,就在他抽出手指,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张伯在外面敲门了:“将军!将军!老仆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武铮这时候有多咬牙切齿,一句“滚”字已经悬在了喉咙口,却又听到张伯在外头喊:“将军,老奴从军营回来了!”

  张伯只道今晚必定有紧急军情,片刻耽误不得,于是在外使劲敲门大喊。

  这一瞬间,理智骤然回笼。

  他是让张伯去拿解药的。

  这个时候被他压在身下予夺予求的贺龄音,是被他兄弟算计的……

  他这样乘人之危,真他妈是个畜生!

  热意全消,武铮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拿起一边的衣服胡乱地套上。

  这会儿不知是药效消退了,还是被他弄得过分了,此刻贺龄音不热了也不扭了,安安静静地缩着身子,似乎要睡去了。

  武铮看了她一眼,浑身又有些热,连忙瞥开眼去,快步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便飞快地跨了出去,关紧了门。

  “钱丰呢?!”外面竟然只有张伯在。

  张伯面色难看:“老仆去到军营,钱将军却不在帐中,只留下一封信放在桌上。老仆又去找其他将军,均不见人影,只有风驭将军在,她让老仆把这封信交给将军,说将军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混蛋!”武铮低骂了一声,取过信,让张伯下去休息。

  他则返身走回房中,连忙拆开钱丰的信。

  “此药无解,药效两个时辰,对身体无碍。床头打架床尾和,祝好。下次请客以抵药钱。往后叫我三爷。”

  武铮一把揉碎了信纸,钱丰这混蛋现在正在沾沾自喜觉得帮了他好大一个忙吧,殊不知已经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明天贺龄音醒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当天晚上,武铮忍着身上那股燥火,给贺龄音擦了身子,穿上了肚兜、亵裤和寝衣,又将房间各处都收拾齐整了,最后怎么也睡不着,便坐在床踏上,像一桩守护神似的守在贺龄音床前。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贺龄音罕见地比武铮早一些醒了过来。

  她浑身有些发酸,像被人掐过似的,她睁开眼睛往身上扫了一眼,登时吓清醒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的确被人掐过!

  这么一扭头,便看到了垂着脑袋坐在床踏上睡觉的武铮。

  她从来没见过他困倦地坐着睡觉的样子,一时脑子一滞,竟不自觉地停住了起床的动作,唯恐吵醒了他。

  那一瞬间,她也忽然明白过来。

  将她弄成这样的,不是武铮还能有谁……

  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夜,每次回想到洗完澡感到身上很热时,记忆便戛然而止。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也想不出来。

  武铮他……他……

  他趁着自己睡着了所以强行对她继续那天的事?

  可是每次这样往坏里揣测他,她又不由自主地觉得不应是这样的。

  或者……或者是因为昨晚武铮上床与她同睡,梦里情不自禁地将她当成了之前抱着睡觉的枕头,手中没掌握住力气,于是将她掐成这样的?

  贺龄音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后一种解释,她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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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除了手上、腰上和腿上有点青紫意外,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该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发现后,自觉滚下床睡了。

  正此时,武铮身体一晃,醒了过来。

  他一扭头,便对上贺龄音的眼睛。

  昨晚媚眼如丝使劲勾着他缠着他的一双美目,此刻已经清明得不能再清明。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些许,那上面被他吮出来的红痕还在。

  她一定知道了!

  武铮大震,有种被逼入死局的绝望:“我、我……”

  贺龄音被子下的手使劲揪着床单:“昨晚,你一直睡在这间屋子?”

  武铮颓然地准备面临她的审判了:“嗯。”

  听到他承认了,贺龄音反而安下心来。

  是他……总好过别人。

  他是她写入婚书中的丈夫。

  若换成别的女子,嫁人之后早已将身子交给了夫君,从此一心相夫教子,与夫君共度一生。

  而她枉受了这些贵女的教导,临到头时却总是任性地拒绝。

  或许……

  她见武铮似乎想说什么,陡然打断他:“我真是睡糊涂了,居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你还不去军营么?”

  武铮一怔,没想到昨晚的药居然能使得贺龄音失去了那段记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他见贺龄音好像也没发现身子的异样,那些坦白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很快回来。”最后,他站了起来,盯着贺龄音撂下这五个字,快步地走了出去。

  贺龄音以为他说的很快回来是指晚上不吃饭就赶回来,谁知道她吃过早饭之后,穿着一袭黑色常服的武铮就回到了北院。

  她讶异地看着他。

  武铮朝她伸出手去:“我说过,等你脚腕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好好逛逛北疆。今天,我来兑现诺言了。”

  还有两件事他没说。

  第一件事,他去找了钱丰。

  这家伙见他来了终于现身了,反而得意洋洋地挑眉看他:“来找三爷道谢了?”

  “三爷,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会还。”他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把钱丰都给镇住了。

  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真诚地道谢,不免越发自得起来。

  没想到,下一刻武铮的拳头却挥了过来,一拳给他又添了新伤。

  钱丰擦着嘴角,眼睛里都是震惊,他可算气急了,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武铮,也拼尽全力挥了一拳过去。

  没想到武铮压根就没打算躲,就站在那里挨下了这一拳,反而道:“再来。”

  钱丰愣了,半晌道:“不打了,打得爷拳头疼。怎么,又被嫂子踹下来了?不应该啊,那个药——”

  “钱丰!”武铮喝住他,面上很认真,“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如果还是兄弟的话,以后我和贺龄音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钱丰微怔,复笑道:“行!往后你求爷,爷都不管了啊。”

  “嗯。”武铮点点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件事,就是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膛上划了三刀。

  血顿时从伤口处流满了整个胸膛。

  刀刃割开皮肉的痛觉,即便强悍如他,也无法避免。

  他一贯把对错是非算得很清楚。

  之所以谢钱丰,是因为他的确出于好意,而且他从中的确尝到了噬魂销骨的滋味,赖不着别人。而之所以给他一拳,是打他对贺龄音的算计。他宁愿钱丰算计自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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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他去算计贺龄音!

  但是,钱丰之所以会下春药也是以为他们早已圆房,只是最近闹了矛盾,而他自己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贺龄音还是处子之身,自己还承诺过要放她自由。

  归根结底,是他在清醒地犯错。

  以往犯了错,爹娘会拿棍子、鞭子打他,让他在庭院里跪上三天三夜反思错误,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

  现在犯了错,他实在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贺龄音拿棍子打他,于是他只能自己惩罚自己。

  之后,他匆匆地包扎了伤口,止住往外淌的血,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样即便是有血渗出来,贺龄音也不会发现。

  他回到北院找贺龄音,他要带贺龄音看一看北疆的美好。

  他要留住贺龄音。

  经过了昨晚,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

  和离?不可能和离的。

  他不会放手了。

  他要留下贺龄音,他要她心甘情愿地予他一生。

  贺龄音自然没发现武铮衣服底下的伤口,不过她却看到了武铮嘴角处的伤口。

  她讶异不已,这世上还有能打伤武铮的人吗?

  正准备问,武铮察觉到她的目光,扯出一个笑:“不小心磕到了。”

  明显敷衍的回答。

  但是显然他不想说实话。

  贺龄音心口一堵,便不再问。

  今日天气凉快,天上尽是云朵,因此不晒又不热,于是贺龄音没有打伞,被武铮抱上猎风的背上,与他同乘一骑。

  武铮带贺龄音去了北疆的草原。

  北疆最多也最美的便是绵延无际的草原,夏季正是绿草焕发无限生机的时候,一眼望去尽是勃勃的生机。

  “真美啊。”辽阔的草原伴随着徐徐吹过的清风,将贺龄音的心都吹开了,一时什么烦恼也都没了,只觉得心旷神怡,开心得不得了。

  武铮道:“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景色,铎都很好,北疆其实也很好。”

  贺龄音嘴角含笑,连连点头:“嗯,是不一样的。我这会儿反而觉得,北疆更自由,更舒畅。”

  就像此刻,她与武铮驾马漫步在这片草原上,十里都无人烟,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铎都,就必须遵守贵女的行为准则,保持大家闺秀的样子。

  武铮也笑了起来,对于贺龄音,他从来很耐心。先喜欢上北疆就好。

  “下马歇一歇吧?”武铮问她。

  一直坐在马车上也很累人,贺龄音肯定受不住。

  “嗯。”贺龄音也早想下来走走了。

  武铮翻身下马,将贺龄音也接了下来。

  两人就近在一片草地坐下。

  贺龄音以前从来不随便坐地上,可是刚来北疆的第一天就闹得很狼狈,还在山洞过了一夜,现在也毫不犹豫地在草地上坐下,也不管草下就是泥土。她觉得她真是越发像北疆人了。

  贺龄音坐下后,习惯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得规规矩矩,看着辽远的前方,她对武铮道:“打仗的时候,会经常受伤吗?”

  武铮扯了一根草往嘴里嚼:“你当我铮爷什么人,怎么可能‘经常’受伤?我可没那么弱!”

  言外之意,偶尔也是会受伤的。

  贺龄音问他:“那受过最重的伤是在什么时候?多少天才好啊?”

  武铮心里憋屈了,怎么不问他丰功伟绩,偏要他说丢脸的。

  他咳了一声,勉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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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七年前吧,那时候我爹娘才回铎都不久。我被赫连部落的狼王设计,中了他们的套,一个人被围困在峡谷间。我身上中了三箭,骑马冲出了重围,为了躲避追杀就跳入了碧水,顺着碧水被冲到了下游,身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但是!我好了之后,立刻带人捣了他们的老巢,害得他们元气大伤,不得不与另一个部落联姻,才保存了部落,所以……我也没算输。”

  贺龄音侧着头,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着。

  忽然,她觉得脖子一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脖子后面动,立刻吓得整个人都僵了,冒出了哭腔:“武铮——”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武铮。

  “别怕。”武铮一手握住她吓得抖起来的手,一手在她脖子处轻轻地伸出手指。

  过了一会儿,贺龄音便感到那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脖子。

  转头一看,又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是一只好大的蜘蛛!

  那蜘蛛现在正盘桓在武铮的手指上。

  刚刚他就是用手指将蜘蛛从贺龄音的脖子上引了过来。

  “不要怕,这蜘蛛没有毒,也不会咬人。”武铮将蜘蛛放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从草叶戳了戳它,就叫它火烧屁股似的忙往前爬走了。

  他扭头过来,回想起贺龄音刚刚花容失色地主动牵他手的样子,心里便痒痒的。

  想逗逗她。

  “别动!你脖子后面还有一只更大的。”

  贺龄音登时又吓得大惊失色,刚才那只已经很大了,怎么还有更大的呢!

  “铮哥——”她见武铮没有动,于是软软地求他。

  武铮哈哈大笑。

  贺龄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气得朝他锤了好几下,正巧锤在他胸口的伤处。

  武铮忍着痛楚,面色如常,心里反而觉得畅快。

  过了一会儿,两人站起来,因武铮说这里离碧水河不远,于是将猎风留在原地吃草,两人慢悠悠前去碧水河边。

  武铮说他要抓鱼给她吃。

  来到碧水,武铮脱了鞋袜挽起裤脚就下了河。

  此处为浅滩,最深处也不过在他膝盖之上,不过水凉石头滑,所以他不让贺龄音下水。

  水里面满是嬉戏游荡的大鱼小鱼,武铮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直接上手抓,不一会儿就抓上了一条大鱼。

  他脱了外衣,里面依旧是一件黑色的中衣。

  他把衣服在岸边铺平,将抓来的鱼扔在上面,然后继续捉鱼。

  此时已是日中,不过因为多云的天气,依旧比较凉爽,偶尔太阳透过云层投下一层光,就会将碧水河照得波光粼粼的。

  贺龄音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撑着下巴瞧着武铮的脸在一片波光中闪啊闪。

  其实,武铮长得很好看。

  不过不是铎都官宦子弟的那种斯文俊俏,而是如同一笔一划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英俊。

  从前她看惯了斯文俊俏,便觉得应如此才叫好看。现在她却忽然觉得,若是武铮与那些人站一块,那些人都会被比下去吧。

  看了一会儿,贺龄音心痒痒的,见四周无人,便也脱了足袜,翘着脚指头轻轻地往水里探去。

  指头碰到水,她嘶了一声,可真凉啊。

  武铮原本背对着贺龄音在抓鱼,听到她的抽气声,忙转过来,便见她翘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在水面上犹犹豫豫地不敢往下探。

  阳光照在她的玉足上,白得好像可以透光,嫩得与刚出生的婴孩之足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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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周围没有人看到她的脚……

  武铮一边淌着水朝她走过来,一边把手往身上擦了擦,他身体强壮因此气盛体热,虽然在水里抓了很久的鱼,但是把水珠擦掉后,一双大手还是热乎乎的。

  他走过来握住贺龄音的脚,慢慢带着她的脚水里放:“刚开始有一点凉,等你的脚全部没进来了就习惯了。”

  武铮手掌的温度在她的脚与河水之间形成缓冲,便不会觉得水凉得突兀了。贺龄音双足探进水中,像是把什么束缚都松开了似的,开心地用脚打拍着水花玩儿,甚至故意往武铮身上踢水。

  武铮一点也不恼,反而越发畅快地大笑起来。

  贺龄音并没有玩多久,毕竟河水太凉,武铮很快就过来给她穿上了鞋袜。

  她见武铮已经抓了五六条鱼,也喊住了他,这么多鱼已经足够北院所有人吃了,再抓下去他们可以直接养鱼了,况且鱼离了水已经快死了,他们必须早些回北院。

  于是收拾收拾,武铮一把提起包住鱼的衣服,贺龄音乖乖跟在他身侧,两人往猎风那边走去。

  路上,贺龄音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似乎还在动的东西,于是有些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地跟武铮说想过去看看。

  武铮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一边和她一起过去,一边道:“是一只受伤的鹰。”

  “鹰?”贺龄音感到新奇,这东西在铎都很少见,不过她也见过几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就爱养这些稀奇玩意儿。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一只黑色的雄鹰,只不过现在脖子上受了伤,正在流血,因此倒在草地上浑身直抖。

  武铮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是与别的雄鹰抢地盘被伤的。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不会管的。

  这只鹰既然不够强大,无法战胜对方,那这就是它的命。

  这北疆乃至整个天下所有的族类都是这样,只有够强大才能活到最后,不够强大就只能自认倒霉。

  技不如人的弱者太多了,他没有多余的同情心。

  但是——

  贺龄音一见到这雄鹰奄奄一息的样子,心就软成一滩水了:“铮哥,我们能救救它吗?”

  “救。”

  回去之后,武铮先把抓来的鱼用一盆水养起来,又唤来张伯拿来一罐创伤药,亲自给受伤的鹰处理了伤口,涂上创伤药,让人带下去先养在一间空屋里。

  贺龄音全程就跟在他身边看着。

  他真的懂很多啊。

  做完这一切,午时已经过了,由于今天原本说过中午不回来,所以北院众人已经吃过午饭。此刻他们两个还未吃饭,张伯忙命厨子赶紧来做饭。

  武铮摇头,让他们都下去。

  他挑眉,对贺龄音道:“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的厨艺比那几个厨子师傅更好你信不信?今天吃鱼,想吃清蒸、红烧,还是别的什么?”

  贺龄音睁大了眼睛,今天他下厨……他真的会做饭?

  “清蒸吧。”她想了想,说。

  “好,你先歇一会儿。”

  说完,他便从今天抓来的鱼里捞了大小最合适的一尾,拍上了案板。

  贺龄音第一次见他做饭,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想瞧他如何做鱼,可是看到他啪地一下就将鱼拍晕,然后开始开膛破肚刮鱼鳞之类的,她的小心肝便有些颤抖,有些看不下去,于是便移开目光,不过依旧在厨房里陪着他。

  没过多久,厨房里便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贺龄音深吸一口气,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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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口水。

  还没等她转过头去看做得怎么样了,武铮已经将一碗清蒸鱼端上来了。

  “好香啊。”贺龄音心里口水直流。

  武铮很满意她期待不已的样子,给她盛了饭,让她尝尝,就这么看着她吃。

  贺龄音也没管他吃没吃了,夹了一块鱼肉便送进嘴里尝了尝,居然……居然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吃!

  这一顿饭贺龄音吃得比往常还多些,武铮只要看着她吃自己都不饿了,嘴角不由得高高上扬起来。

  以前学做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派上大用场。

  吃完饭,武铮又带贺龄音去看了看受伤的鹰,创伤药已经起效,加上已经喂过食,所以这只老鹰看起来好多了。

  武铮道:“你救了它,给它取个名字吧。”

  贺龄音想不出名字,便推说:“明明是你救了它。”

  武铮道:“不是我,是你。”如果只有他在,路过了压根不是停下脚步。

  贺龄音歪着头想了想,既然武铮有一匹马叫做“猎风”,那——

  “这只鹰就叫‘捕云’吧。”

  刚好老鹰也是翱翔在天际,穿梭在云彩间的。

  贺龄音笑了起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名字取得甚妙。

  武铮神色复杂:“和我的猎风是一对啊。”

  贺龄音顿时双颊一热,她可没有这个意思。

  “巧合。”

  中午歇息过后,贺龄因又跟着武铮去了疆城。

  上次去疆城其实没逛够,而且武铮说这次还要带她看夜市,所以她心里很是期待。

  考虑到这次只有武铮一个人陪着自己,所以贺龄音克制住自己,在逛的时候没有买太多东西,要买也只买小件玩意儿。这次终于把上次没来得及买的金线小人买了,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这些都交给武铮拿着。

  北疆的夜色丝毫不逊铎都,且另有一番风味,贺龄音逛得心满意足,回来的路上还在跟武铮兴高采烈地讨论方才看过的表演。

  简直像个小孩儿。

  武铮默默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便也笑了。

  回去之后,各自梳洗,武铮脱下衣服之后才发现伤口已经绷开了,还渗了一层血出来,好在他今天穿了一身黑,没有被贺龄音发现。

  他浑不在意地冲了一个凉水澡,没有给伤口上药,依旧只是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便穿上了一身黑色的寝衣,回了房间。

  贺龄音很少见他穿黑色的衣服,可是今天他连寝衣都换成了黑色,不由得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问。

  她其实还在纠结要不要主动让武铮上来睡算了。

  结果,武铮倒是一点也不纠结,直接奔罗汉床去了。

  两人晚上又隔空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贺龄音在说。

  她很喜欢疆城的夜市,她也很喜欢今晚的表演,有很多很多与铎都不同的人,有很热闹很热闹的氛围,有和善地对她笑的婶子,有冲到她面前对她说“姐姐你真漂亮”的小孩,还有一个无时无刻不护在她身边的……武铮。

  而且,她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与武铮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必觉得这样不合礼仪,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在武铮面前对她毛手毛脚。

  不过她当然没说这么多,只说了今晚很高兴。

  这一句就够了……武铮心里眼里都在笑,许诺她以后常带她去。

  转眼,便过去了一个多月,炎夏已经过去,快要入秋了。

  这段时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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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与贺龄音相处得就像朋友,武铮只要处理完正事就会赶回北院,带贺龄音四处去玩,或者就留在北院。

  留在北院也有事做。武铮会给贺龄音表演打拳,给她做她想吃的饭菜。贺龄音闲暇时则喜欢弹琴看书,武铮对弹琴看书没兴趣,但是他喜欢在一边看她弹琴,看她看书。

  贺龄音与武铮身边的那几个兄弟也熟识了许多,至少不会被钱丰温雅的外表和林长胜无辜的表情所蒙骗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捕云的伤也早已好了。它是属于天空的鸟,贺龄音早想着要放它自由,没打算拘养它一辈子。于是挑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和武铮一起回到捡到它的地方,将它放归自由了。

  回到北院之后,武铮收到一封从铎都传来的密件。

  他看完,便对贺龄音道:“阿音,我带你回家。”

  贺龄音登时睁大了眼睛:“什、什么意思?”

  他将密件递给贺龄音。

  贺龄音从不看他的密件、文书、地形图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会儿他主动让她看,她便依言接过仔细看去。

  武铮道:“我妹妹武芫再过不久就要及笄了,前不久给我来信,说让我回去参加她的笄礼,哎我也不知道笄礼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吗,非得让我回去。我想着正好可以带你回去,所以就跟皇上上折子请求回铎都一趟参加妹妹的笄礼,皇上批了,而且还特意让我带上你回去。”

  贺龄音刚好看到这里,也注意到这点,皇上压根没见过她,为何……为何会特意让武铮带上她呢?

  武铮见她眉头蹙起,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她的头:“我本来就准备带你回去的。别担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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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也不行。

  贺龄音眉头舒展开来:“我没有担心,只是觉得有些疑惑罢了。”

  皇上倒不至于特地对付她。

  武铮站起来:“好,那你准备准备回家的东西,我回军营安排北疆的事务,我们三天后出发。”

  贺龄音点点头,知道他这几天肯定得宿在军营忙活了。

  她目送武铮出去,也开始思索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了。

  谁知道下一刻武铮又冲了进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她。

  贺龄音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而后便听到他严肃至极的声音:“你爹、你娘、你大哥、你二哥、你三哥分别都喜欢什么?”

  其实他还想问一句,去了铎都之后,你还会不会陪我回北疆?

  他没忘记,他不但允诺过贺龄音会寻一个好机会与她和离,还允诺过她回了铎都可以不必再回来。

  但他此刻无比希望贺龄音已经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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