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谎言_满级黑莲成了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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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谎言

  “夫人,这也是奴婢今日想要禀告的内容,咱们府上每年到了一定时候,便会放出去一些侍女,去年咱们府上一共放出去了六人,咱们院里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个婆子......另外四个侍女,都住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奴婢查探的人都觉着没问题,若郑氏那边真的知道什么,那估计是咱院里的那两人,只是,那两人,一个是侍女莲儿远嫁到了南方,另一个江婆子前不久病逝了......”

  “一个远嫁,一个病逝,那这两人在两个月前,有没有来过京城?”听了侍女夏儿的话,林氏垂眸想了会儿,接着便又继续问道。

  “她们两人都有来过,莲儿嫁的人家是南方的一户商贾人家张氏,甚是得之夫君宠爱,于是在男子来京商谈采购物资时,也将莲儿带在了身边,没多久便就返回了南方。另一个江婆子那段时间也来过京城,因是身子不好来京城求医,不过,没坚持几日,人就没了气儿......夫人,您说那件事,会是谁告密郑氏的呢?”

  “不管是谁,我都不担心......但就是有些怕麻烦罢了。”

  不知想到什么,林氏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接着又道:“你暗中派遣的人继续盯着,若有消息便告知于我,若郑氏那边真的知道了什么,闹了起来,你们也不用担心。”

  “是,夫人。”听了话,侍女夏儿轻声回道。

  顾月儿的厢房里,主仆二人将从街上买回来的女红用物,细细的排列在檀色长案上。

  今日阳光正好,屋子一侧的隔窗半支开着,外头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外几丛芭蕉树叶洒了进来,落在案几上颜色多彩的丝线上,熠熠生辉。

  此时已是六月,趴在树干上的早蝉不时地开始鸣叫。

  从那日和陈明州比试线团针织之后,恰好他离开京城出去办事,顾月儿这两个月来,一直都

  在研究有关女红的内容,为此还去街道书铺逛了好几遭,就是想多了解些相关方面的知识。

  顾月儿不想等陈明州下次归来,她还是会在他的跟前落了下乘,像是被陈明州激发了斗志一般,从前觉着枯燥无聊的东西,越是深入了解,便越开始觉着有趣起来。

  临近隔窗阳光洒落进来的地方,侍女采兰按着吩咐给顾月儿支了个绣架,对着窗外的几丛芭蕉,顾月儿蹲坐在小杌子上,她手执细针,目光安静落在绣绷上,一点一点的开始刺绣了起来。

  瞧着小姐静静刺绣的画面,侍女采兰在一旁备下两青瓷盘的糕点,又沏上一杯热茶,以防小姐渴了饿了会随时用到。

  就在采兰刚将茶水沏好之后,厢房的木门被轻轻扣响了几下。

  “进来吧。”听了叩门的声响,顾月儿手托着绣绷,抬眸看向槅门一侧,随后微微提起声音说道。

  瞧着缓步进来的府中侍女,顾月儿又接着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给,是四爷的来信。”

  侍女的话音刚落下,顾月儿的目光便落在那人手上的信封上,唇角不由微微抿起,陈明州离开的这两个多月,几乎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会来一封,顾月儿本以为下一封还要过两三日,没想到这次竟会这么早就到了。

  “嗯。”说着,顾月儿给身旁的采兰使了个眼色,知道了顾月儿的用意后,采兰转身从匣子中取了些碎银,打赏给了这送信的绿衣侍女。

  “谢谢小姐。”

  听了话,顾月儿轻轻嗯了一声,随后便让人退了出去。

  瞥见绿衣侍女的身影消逝在门口后,顾月儿这才细细打开信封,将信纸慢慢平摊展开了来,陈明州的每封信都是通过驿站传递回来的,但不知是不是经过了交代,信纸上并没有具体的地址。

  而且,不知是不是对方越来越忙碌的缘故,陈明州每次给她的回信,内容越来越简洁,字迹倒是越来越潦草,不过书写还是挺有他自己的独特风格,并不难看,隐隐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许久没见,陈明州在信上写的都是他的一些生活见闻,内容虽短,但能看出落笔之人的认真,每一行,每一句都并非只是敷衍。

  顾月儿看着看着,眉眼间便忍不住的微微的笑了起来,神色瞧着比窗外的夏日阳光还要和煦明媚,身旁看着她微笑的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受到感染,虽不知小姐在信纸上看到了什么,但瞧着她眉眼弯弯的欢喜面容,侍女采兰便忍不住的为她感到高兴。

  因着信纸上的文字内容不多,顾月儿手执着信纸,上上下下,她看了好些遍,似是想要将纸上的内容深深地印记在脑海中一般。

  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天空的太阳西斜,隔着芭蕉树叶缝隙洒落屋子的阳光,也微微轻移,等到将信纸好生收起,顾月儿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采兰,将这封信收起来,和之前的那几封都搁在一处。”顾月儿坐在窗前的小杌子上,她抬眸看了眼窗外的那几丛芭蕉,随后轻声吩咐。

  “哎,好的,小姐。”听了吩咐,侍女采兰上前几步,轻轻抬手接过顾月儿递来的信纸,紧接着便转身行至顾小姐的梳妆台前,微微屈身拉开一层抽屉,将手中拿着的信纸轻轻放了进去,随后又拿青瓷色的镇纸按压在信封的一侧角落,说不出的平齐整洁,每一信封的表面上都写着月儿收,看的出来落笔写信之人真的很是疼宠对方,便是信纸上写的都是亲昵的称呼。

  吩咐侍女采兰将信纸放置好,顾月儿觉着自己蹲坐的有些久了,便起身简单随意的抬手伸了个懒腰,又做了些肢体上的活动。

  她垂下眼眸,看着平摊在檀色长案上的各色丝线,又看了眼眼前绣绷上只刺绣了一点点的作品,她正想坐下再行继续下去。

  就在她纤手从绣绷上轻轻抚过之时,隔窗外的庭院里,忽的生出了一些声响,有人穿过垂花门,沿着长廊快步走着,隐约间,能听到侍女担忧的声音响起“夫人小心些......”的类似言语。

  听了这话,顾月儿抬眸看了眼隔窗外,想了一想,她抬脚行至隔窗旁,放眼瞧去,有三五个碧衣绿衣侍女跟着三夫人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郑氏出府遇到了什么,只从她的一背面削瘦身影看起来,顾月儿便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好。

  但在这府里,她与府中的另两人关系一般,大夫人林氏偶尔会拉着她一同散步,三夫人郑氏一贯独来独往,很少会与林氏和她打交道。

  若要说顾月儿和谁更亲近些,那便只能说是大夫人林氏了,大多数都是对方主动来找她,而且在平时生活中,也颇为照顾着些她。

  顾月儿虽与大夫人林氏表面上虽是走的近一些,但在她的心里,其实大夫人林氏和三夫人郑氏都差不多。

  从有了前一世的经历和体验之后,顾月儿心里开始有些明白,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会对对方好,一开始,她对陈明州心中也是抱着警惕和戒备,若不是各自都坦白说明彼此的需要,她也不会这般轻易的就能相信他。

  陈明州离开后的这两个月,大夫人林氏偶尔对她亲近,甚至是亲昵的举止,只会让顾月儿心里更加的戒备,似是察觉到她的抵触,这段时日终于稍微好了一些。

  相较于大夫人林氏的亲近举止,她还是更喜欢三夫人郑氏的不闻不问,三人各自都有自己最舒适的生活方式生活着,也挺好的。

  两个来月的查探,郑婉仪终于确认,她与陈明礼之间的关系,林氏真的早便已经知道了,想起自己从嫁进镇北侯府,每一次与陈明礼相约都是偷偷躲避着,就是担心会被林氏发觉。

  但没想到的是,她想尽办法想掩藏的事情,其实林氏早便已经知道了,而这一两年来,她与她的丈夫陈明礼偷偷摸摸的暗中来往,林氏是不是其实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呢?

  两个月前,江婆子的突然到来,为了给自己的孙儿留下过日子的银钱,将她所知道的一些肮脏之事都大房的透露给了她。

  当时听了这消息的她,郑婉仪心里的确十分震撼,她本以为没人知道的秘密,就这般被林氏院里的婆子告知,怎会叫她不震惊呢。

  而接下来,江婆子口中所吐露出的一言一语,却是如尖锐的刀剑般割着她的心,她当时虽十分伤心,但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对于江婆子的话,郑婉仪心中多少还是存着些疑惑的,因为江婆子当时求钱心切,她口中说出来的言语还有待进一步的验证。

  而且想到这一两年来,嫂嫂林氏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十分平静而冷淡的,其实在她刚嫁给丈夫陈明淮之时,林氏曾也想与她有着好的妯娌关系,但她因为陈明礼的缘故,心里一直很是厌恶林氏的存在。

  若不是因为林氏,她也不会与陈明礼分开......

  因着她本身持续的冷淡,林氏也不再纠结想与她交好,如今,她与林氏关系这般冷淡,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因而想到这一两年来,林氏平日里的所有表现,郑婉仪都找不出任何问题,所以她才会对江婆子的话存在怀疑......

  从那日之后,郑婉仪便吩咐侍女绿萼,暗中找人帮她查探消息,比如林氏在闺阁之时的为人,她与林氏在未出阁前,是否曾在某些宴会上相遇,而当时的宴会上,世子陈明礼可有出席其中等等类似的消息。

  毕竟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想要查探清楚,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为了将事情弄清楚,郑婉仪不在乎这些,这两个月来,她不知已经花去了多少银钱,只要与林氏稍稍相关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曾放过,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个意外失去的孩子,她不想让自己永远都被蒙在谷中,郑婉仪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经过两个多月日子的查探,那些一点一点儿递来的消息,对于林氏是怎样的人,郑婉仪心中慢慢拼凑而成。

  再又加上今日出府刚得知来的消息,如她所料一般,林氏真的是一个很务实且又十分心机的人,面上瞧着落落大方,实则受不得别人的一点欺负,林氏出阁前,在京城中的名声很好,才艺双绝,端雅淑娴,是个十分少见的世家贵女,并且心地也是十分的温善大方,得到不少世人的赞诩。

  除却她出身名门的身份外,这也是她能嫁给世子陈明礼的另一重大因素。

  可经暗中之人给她传递来的内容,郑婉仪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林氏的暗箱操作,实际上的林氏,却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人,她虽是林氏家族嫡出的女孩,但生母却不得父亲喜爱。

  她没有同胞的哥哥和弟弟,母亲在府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父亲宠妾灭妻,她下面的三个庶出的弟妹,其中有两个都是父亲宠爱的小妾所生,在郑氏还小的时候,她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但随着渐渐长大,她的聪慧机智慢慢展现了出来,也越发得到父亲的看重。

  倒是十多年前那个得宠的姨娘,却在一次外出探亲,莫名染上疫病去世,府中的几个庶出弟弟妹妹,她也牢牢掌控于手中,叫他们不敢再与她对抗。

  除却那个小妾之外,平日里凡是得罪过林氏的人,最终十之七八都没有好的下场,这些人的出事,却没有让世人怀疑到林氏的身上,可见她的心机深不可测。

  知道这些之后,郑婉仪的心蓦然一凉,倒不是她害怕来自林氏的报复,而是在知晓她背后的一些故事之后,让人心中不由觉着十分阴森可怕,同时,郑婉仪也越发确认,林氏是真的早已知晓她与陈明礼的关系,但一直以来,却假作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之后,郑婉仪不由唇角微抿,自嘲一笑。

  也是第一次,郑婉仪觉着,林氏与陈明礼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而她或许只是他们夫妻二人生活的调剂品吧。

  郑婉仪白皙纤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随后慢慢闭上了双眸,谁也不知此时的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与此同时,在远离京城的大楚北境国土上,一顶顶简易驻扎的帐篷附近,身着盔甲,手执□□的士兵腰身挺直的守在帐篷门口的两侧,四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队士兵过来巡视查看。

  毛毡帐篷内,几个军队将领站在案前,看着粗糙桌面上平铺着的布撵图,琢磨研究敌军目前可能所驻扎的位置,以及我军目前的具体情况。

  境外的匈奴一般都会在粮食缺乏的冬春时节挑起战争,十多年来,大楚士兵差不多都已经掌握了这种规律,虽平日里也会要求一些士兵夜间四周巡视查看,注意境外的匈奴会偷偷潜入大楚境内。

  但多少年的习惯,也不是上级一句两句口头交代就能铭记于心的,尤其是在军队中待了许久的老油条,自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匈奴的规律,于是对于上级的命令,就没有那般放于心上。

  或许是早就了解我军的详细情况,境外的匈奴才会在入夏时节,并在夜间突然侵袭,在大楚军队大多士兵沉入睡梦中之时,选了一批训练有素的人员暗中绞杀了夜间巡逻的士兵。

  在此之上,又行至军队后方,一把烧毁了大楚储存的粮食,若不是因为其中有人逃脱了匈奴的刺杀,大声呼喊,那一夜,大楚军队可能还会为此造成更大的损失。

  沉入睡梦中的士兵被唤醒后,很快便在上级的率领下,迅速归队,排列布阵,同夜袭的匈奴狠狠地大战了一场,直到黎明到来,天色微亮,这场两军对战才渐渐收场,虽大楚军队士兵最终打败了匈奴军队,但此战给我军造成的损失也是十分惨烈。

  战死的数百士兵,军队后方烧毁的粮食。

  战争结束后活下来的士兵,对于那夜的印象,只记得惨烈战况,敌军手执武器奋力砍杀,身边的同伴一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帐篷后方不远处的烈火熊熊的燃烧,几乎烧红了整片如泼墨般的夜空。

  嘶喊声,哀嚎声一片......

  那日匈奴夜袭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但那夜的侵袭给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不仅是大楚军队的士兵,连帐篷内的各级将领心里亦是觉着憋屈,对于匈奴的屡次进犯,众人心里的愤恨愈加浓厚,恨不得将军能立马率领部队,将该死的匈奴全部都给杀死,叫他们再不敢侵犯我大楚的领土。

  只是,大楚军队士兵驻扎在北境,这多少年来,听从朝廷的命令,只以戍守防御为主,从不主动出击。身为大楚的士兵,便只能遵从来自上方的命令,尽管他们心中十分的不甘愿,但也只能将心里的这股气恼压抑下去。

  帐篷内的几个要干将领商谈完毕后,各自回了各自的行军帐篷。

  “这该死的狄人匈奴,明明之前谈好了条件,这才过了多久......怎甚这般不要脸皮!”其中某个帐篷内,一个粗狂大汉忍不住气恼说道。

  “好了,坐下来冷静冷静,您现在就算气死了也没法子,将军这次不是将信件寄回了京城么,那边还不知会怎样处置呢?”劝解汉子的青年眉目俊朗,眼眸狭长,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旁边小几上端了碗茶水过来。

  “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不守信的匈奴脑袋都给割下来,祭奠咱们死去的那么多兄弟。”

  “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如今咱们大军连基本的粮食都不足够,只能再等等看了......这天这么热,喝些水吧,别到时候没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结果就在帐篷内被气死了。”

  劝话的这青年便是陈明州,其实他一个多月前便已经来了北境,但一时间没法子潜入军营。

  直到前些日子,遇到眼前的汉子张大河,因为他遇到危险,陈明州知道了他身份,随后便出手救了他一命,然后就借着他的关系进了军营,不过他不参与军队的行军打仗,以及士兵的日常操练。

  “明弟,你说的有道理。”听了陈明州的话,张大河不再郁闷不已,瞧着青年端来的瓷碗,也觉着刚才说了好些话,喉咙有些口渴,张大河伸手接过,便大口大口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将瓷碗中的茶水喝完之后,便抬手用衣袖很快擦拭掉嘴边的水渍,和世家子弟平日里的习惯不同,军营中的大多士兵都是这般不拘小节,对于他们的言行举止,陈明州心中毫不在意,甚至为了更好的融入其中,他也学着不再那么端着自己。

  经过多日来的观察和模仿,陈明州现如今已经能和一部分士兵打作一片了,但是如今他的兄长陈明礼是平北将军,陈明州不敢过于暴露自己,只敢在他的这一小块儿范围活动。

  安抚好张大河之后,陈明州便开始询问,今日他们在帐篷内谈论的行军事宜,除了一些十分机密之事,张大河都十分乐于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于前些日子救了他命的陈明州。

  他性子虽大大咧咧,但他能感觉到,陈明州这人在行军作战方面很有天赋,但不知他有何难处,好几次他都想将此人推荐给上级,让陈明州也能在军中担任一方要领,但最后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推脱了。

  推脱的次数多了,张大河能知道陈明州真的不愿,之后,他便就没有在他跟前再提及此类话题了。

  京城,沈府。

  入夜后,沈府的正堂,次间陆陆续续的都点上了烛火。

  “哥哥,我最近有些越来越弄不懂你了.....你,你.”看着眼前面若冠玉,长身玉立的兄长,沈若雨你你你了半日,都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

  听了沈若雨的话,沈昀卿很快便知晓妹妹想说什么了,“今日跟着我身后的那人是你。”

  半个月前,沈昀卿街上遇到精神有些不太对劲的顾怜,因为担心她会对顾月儿造成什么伤害,便私自在京城某处深巷中租赁了一处小宅院,将顾怜带入其中,并让个婆子和小厮看顾着她。

  除此之外,又让人唤了郎中替她查看病情,沈昀卿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其实直接去问顾月儿可以更快知道,但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到顾月儿跟前,此时此刻,便也就只能想出来这个法子。

  今日,他走在街上之时,便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但他回头查看了数次,都没有瞧见任何身影,当时他不禁怀疑是自己多想了,而现在,听着妹妹若雨的话,沈昀卿便知道,今日那跟在他身后的,肯定是与她有关。

  “哥哥,你说错了,今日跟在哥哥身后的人,是宋府的一个侍女,那丫头我之前帮过她,她便将这事告知给了我......若这事叫宋府那边的人知道了,爹爹很快便也瞒不住了,哥哥,你如今在干什么,我真的不知该和你说什么好。”

  在沈若雨的眼中,兄长沈昀卿一直都是明月清风,朗朗君子型的,而如今他还未成婚,竟然瞒着爹爹娘亲,在外暗中设宅,偷偷养了个女人。

  “我在做什么,我自己很清楚。”案几上的烛火静静燃烧,将整个屋子照的昏黄一片。

  抬眸瞧着妹妹若雨有些担忧的样子,沈昀卿想了想,慢慢出声解释道:“今日的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女子我之前在河间府便认识了,半个月前,我又遇到她,但瞧她的言行举止,感觉有些不对,便找郎中给她瞧瞧,等什么时候好了些,我便就会让她走的,而且我前些日子寄了封信给那女子的父母......”

  “真的?”因为此事可能会给府中带来的影响很大,沈若雨有几分不信的问道。

  “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数么?”端坐在圈椅上的男子看书看得有些疲倦了,沈昀卿慢慢闭上眼睛,后背轻轻靠在圈椅上,似是想要好生歇息会儿。

  听了沈昀卿的话后,又瞥看了他一眼此刻慵懒闲适的样子,沈若雨心里很快便相信了他的解释,主要是这段时日,沈昀卿给她的感觉变化太大了,才会让沈若雨心中不由对他生出了疑心。

  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的兄长,沈若雨自然是和哥哥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在从宋府侍女口中得知那个消息之后,沈若雨心里不由有些庆幸。

  庆幸最先知道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宋府的人,若沈昀卿真的在外宅私自养了个女人,那对他日后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沈若雨不想哥哥沈昀卿多年的美名,就这般被破坏,因此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赶紧过来询问他。

  幸好,听了哥哥沈昀卿亲口的解释后,沈若雨知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的放下了心来,但不知想到什么,只见少女的眉头又浅浅的蹙起。

  瞧着慵懒倚靠着圈椅的男子,沈若雨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轻声说道:“哥,我是你的妹妹,自然是相信你的,但那个宅子的女人,你最好还是早些送走吧,若再叫别人知道,那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留着她。”耳边传来妹妹若雨担忧的言辞,沈昀卿慢慢开口回道。

  “......嗯,我来这儿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事,本来这时辰我正在享受美食呢,因为这事,我一点儿没了胃口,现在告诉了你这事,我感觉肚子又有些饿了,那你在这儿,我先走了。”想起母亲之前叮嘱自己的话,哥哥沈昀卿已经好些时日没有与清芝姐姐见面了,沈若雨本想说些什么,但瞧着眼前哥哥神色疲倦的样子,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

  “嗯。”

  听了这话,沈昀卿轻轻应了声。

  没一会儿,听见站在案前的少女抬脚走远,闭着眼眸的男子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

  刚才在妹妹若雨的跟前,沈昀卿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说到最后,竟然说起了谎话来,他从前最是看不上撒谎之人,现在他竟然也撒起了谎来。

  他之所以将顾怜安置在那个宅子中,并不是因为他看她精神失措,而是因为担心,担心她会做出伤害顾月儿的事情来,而且他也没有寄信给河间府的顾府......

  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沈昀卿搭在圈椅扶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掌,逐渐握紧。

  “公子,出事了。”寂静的深夜,突然有人走前过来禀告。

  “怎么了?”看到来人是看照顾怜的那个小厮,沈昀卿心里不由咯噔一声,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公子,您要小的照看的那个姑娘......她,她不见了。”沈昀卿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很是严肃,小厮听着心里战战兢兢,十分害怕,回答起眼前人的问话,也开始慢慢结巴了起来。

  “不见了?”男子的声音在这个深夜中,听起来十分冷漠,似是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个转瞬间,沈昀卿又接着问道:“她是怎么不见的,抬起头来......仔细给我回答清楚。”

  听了吩咐,小厮鼓起勇气慢慢抬起了头来,看着烛火轻轻摇晃下的沈昀卿,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出声慢慢回道,“是,公子......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好了,你出去吧。”听了小厮的话后,沈昀卿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随后低声说道:“这件事,除了我外,不许再告知给任何人。”

  “小的明白。”看着眼前人对他轻轻摆了摆手,粗布小厮赶紧转身溜了出来。

  他之前便听说过大臣子弟一个二个都不是好惹之人,这次他也是因为对方付给的银两足,他才会接了这活儿,要不是他的家就在京城附近.......在知道那个女子不见之后,他就想跟着逃走了,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来了沈府回话。

  就在小厮以为是在趁着深夜跑走的少女顾怜,实际上,她早在傍晚时候,就已经离开了那处宅院。

  顾怜那日在街上遇见沈昀卿,心里的确很是惊喜,以为对方会出手帮她,但从到了那处宅院之后,便再也没见沈昀卿露过面,顾怜隐约间就觉着有些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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