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抱——
“要不你别赶我出去,给我被子我打个地铺？”扶迹拉开一旁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两床崭新的被子，想都没想就往地上扔。
费雨这回沉默了,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阻止。
在调查庭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观测者大爷,现在已经卑微到求别人给自己个位置打地铺的境地,扶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被观测对象嫌弃和压榨而感到不适,相反他似乎还有点心情大好的意思。
他三两下打好了地铺，伸手试了试被子的质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脱身上的制服。
扶迹的地铺就挨在费雨的大床边,是近到如果走人从床上滚下来，那一定会被地铺接住不会受伤的程度。
费雨就靠着床头,表情淡漠地看着扶迹一个人捣鼓。
制服外套脱下来以后，露出了里面纯白色的衬衫，扶迹穿衣服和费雨不一样，费雨有点强迫症,衣服必须要穿得整整齐齐,袖口要对齐领口扣子要扣到最上面一颗,是在学校里班主任最喜欢的乖孩子穿法。
但是扶迹不一样,他衬衫领口的扣子永远不扣,系统工作人员的工作牌永远都想不起来戴,在费雨冷淡的目光中，他三两下把衬衫也脱了,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没用过的浴巾。
“我去洗澡了,马上就出来。”
费雨没好气:“最好不要吵到我睡觉。”
扶迹笑眯眯地走了，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然后裹着浴巾出来了。
费雨埋在被子里,不知道睡没睡。
“你还醒着吗？”
没有人回答他。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扶迹才不相信讨厌的人在浴室洗得哗啦啦，费雨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就睡着。
他坐在地铺上擦了会头发，眼神却一直盯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见对方确实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眼神微微一动，然后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费雨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他没有过和别人睡一个房间的经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听到扶迹关灯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晚安。”
黑暗之中，他听到扶迹自言自语一样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他听到布料摩挲的细微声响，过了一会儿之后，四周归于寂静，他耳边似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他调整好状态准备入眠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塔忽然听到了身侧发出了很奇怪的响动，就像是某种动物在受伤后发出的粗粝喘息。
他又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唯一能够感觉得到的是他身侧的被子在慢慢塌陷——有人爬到他的床上来了。
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地爬。
他之前就觉得扶迹肯乖乖睡地板不作妖这件事很反常，没想到对方是故意装乖想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趁着自己睡着了爬到床上来。
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听得见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费雨的错觉，他觉得对方现在的状态好像很痛苦。
扶迹还在极力忍耐，并且越靠越近，费雨感觉到自己大脑神经都紧绷起来，并且随时准备着只要扶迹敢靠过来就抽出床头柜的短刀让扶迹这辈子都后悔这么坐。
“你还醒着吗？”黑暗中，扶迹低低的声音忽然从他身旁响了起来，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费雨不知道扶迹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沉默。
“我好难受……你还醒着吗？”扶迹继续自言自语，那种压抑着的喘|息声又变得粗重了一些。
费雨:“？”
他在干什么？
“我能……抱你吗？”扶迹慢慢说完，似乎已经确定了费雨已经睡着了，然后下定觉决心，慢慢掀开了费雨的被子。
费雨还在被子里原地石化，他之前选公共课程的时候学到过一点，星际中某些小国家在渴求一个人并且想和对方做一些不太好开口描述的事情的时候，会比较隐晦地用“抱”这个字来表达请求。
就算再迟钝的人，在听到黑暗中异常的声音还有对方意味不明的话之后，都多多少少能够觉察到事情不对劲，费雨趁着扶迹缓缓掀开的时候，起身一脚扫倒了跪在床上的人，他听到扶迹闷哼了一声，动作比脑子还快，抽了床头的短刀，扑过去就把人按住了。
“你在干什么？”他一只手举着刀，另一只手按着扶迹，对方似乎没有想到费雨会中途醒过来，居然愣在刀下，也不挣扎。
黑暗中无法视物，费雨用刀柄拍开床头灯，冷冰冰地看着被按在他身下的扶迹。
强光照射，扶迹有点不适应地伸手挡住眼睛，随即他看见费雨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胸口，表情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捅死在床上的意思。
“你醒着啊？那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费雨没理他，依然重复着刚才的质问，那双浅色的瞳孔里也闪动着冷光:“你在干什么？”
扶迹似乎没想到费雨会发那么大的火，纠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费雨果断拒绝:“滚下去。”
扶迹:“你好凶。”
费雨:“滚。”
费雨表情冷得太厉害了，扶迹有点招架不住，如果说平常他逗费雨的时候对方只是无语加无奈的生气，那现在就是真的动了杀心。
扶迹有点不太理解对方动杀心的点在哪里，但是也没问，他原本只是想着地铺太硌脑袋又太疼，所以才想挤到费雨身边寻找安慰，因为之前在旺旺塔天台上他也抱着费雨睡过一晚，有了经验，他还以为费雨不会那么介意的。
现在对方生气，他的头更疼了，甚至还带着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他又想杀人了。
后背伤口异化再愈合，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很漫长的疼痛，虽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忍受太久了会容易变态，所以他经常通过暴|力发泄来转移疼痛，比如开个危险副本进去杀个怪什么的。
但是这种做法久而久之又积累了另一种副作用——长时间的疼痛转移让他养成了一疼就想杀人的习惯，等到他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改不掉了。
“我错了，下次不抱了。”他勉强朝着费雨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用手推了推心口前的刀尖，示意费雨把刀拿开。
费雨能感受到扶迹胸口在剧烈起伏，就像在强行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楚，把扶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一遍，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奇怪动作后，他才迟疑着放开手里的刀。
“你怎么了？”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扶迹听到费雨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似乎又找回了一点点希望，脑子疯狂转动，努力想一套可以让费雨相信并且同意自己上床睡的理由。
扶迹捂着眼睛没说话，费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整个人都在神经质地微微颤抖，状态完全不对。
“你……哭了？”费雨从扶迹身上下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捂着眼睛的扶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扶迹本来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装可怜，听见费雨这么问，顿时有了灵感。
他捂着眼睛偏过头，把声音放得很低，语气也带着一点浑然天成的控诉意味:“我刚刚明明问过你三次，你都不理我。”
费雨:“……”
扶迹:“我只是想抱一下你。”
费雨:“……”
扶迹:“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费雨:“不是，我还以为你想……”
扶迹没听出费雨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依然一边憋笑一边沉迷在自己演技当中:“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抱——”
“行行行，想抱就抱……”扶迹完全不看费雨，一个人在那暗自神伤，费雨简直忍无可忍，把他丢去被丧尸围一百次也不会比现在这种状况更棘手了。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系统观测者不是个正常人。
得到了费雨的允许，扶迹用了半秒钟惊讶，再用半秒钟起身飞扑，然后把费雨整个人都按进自己怀里，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和自己合二为一。
费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扶迹搂住了，他甚至还听得见扶迹奸计得逞后满意的笑声，他立马意识到刚才那一出只是扶迹为了欺骗自己而精心设计的表演——但是当强势的拥抱袭来，对方皮肤上滚烫的温度也透过衣料传来，怔愣之际，他却忘记了挣扎反抗。
这个拥抱显得太珍重了，他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就像很久之前这个人也这样抱过自己，那些杂乱而又虚幻的记忆纷至沓来，在神经末梢穿梭和滚动。
良久以后，他才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到了几乎可以烫人的程度。
扶迹抱玩偶一样抱着扶迹，手上还轻轻抚着费雨后脑勺的头发，听到费雨的话手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穿着衣服还能睡觉吗？”
费雨:“你抱够了没有？”
扶迹立马闭嘴了:“没。”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扶迹能感受到疼痛掺杂着一丝丝凉意在身体内来回，在缓慢地安抚着体内的躁动。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费雨能缓解他身体的疼痛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但是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定这是生理的选择。
他抱了费雨一会儿又松开想换个姿势，然而中途动作忽然停住，费雨不明所以地抬头，正好对上了扶迹幽深的眼神。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见了自己锁骨间那个月牙印记。
扶迹盯着费雨身上的月牙看了一会儿，然后镇定地下结论:
“我早就说过了，这玩意儿肯定是情侣款。”
作者有话要说：扶迹:笔记本摊开，这是追老婆教程第一式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渝22瓶；莫得名字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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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雨这回沉默了,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阻止。
在调查庭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观测者大爷,现在已经卑微到求别人给自己个位置打地铺的境地,扶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被观测对象嫌弃和压榨而感到不适,相反他似乎还有点心情大好的意思。
他三两下打好了地铺，伸手试了试被子的质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脱身上的制服。
扶迹的地铺就挨在费雨的大床边,是近到如果走人从床上滚下来，那一定会被地铺接住不会受伤的程度。
费雨就靠着床头,表情淡漠地看着扶迹一个人捣鼓。
制服外套脱下来以后，露出了里面纯白色的衬衫，扶迹穿衣服和费雨不一样，费雨有点强迫症,衣服必须要穿得整整齐齐,袖口要对齐领口扣子要扣到最上面一颗,是在学校里班主任最喜欢的乖孩子穿法。
但是扶迹不一样,他衬衫领口的扣子永远不扣,系统工作人员的工作牌永远都想不起来戴,在费雨冷淡的目光中，他三两下把衬衫也脱了,又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没用过的浴巾。
“我去洗澡了,马上就出来。”
费雨没好气:“最好不要吵到我睡觉。”
扶迹笑眯眯地走了，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然后裹着浴巾出来了。
费雨埋在被子里,不知道睡没睡。
“你还醒着吗？”
没有人回答他。
“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扶迹才不相信讨厌的人在浴室洗得哗啦啦，费雨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就睡着。
他坐在地铺上擦了会头发，眼神却一直盯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见对方确实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眼神微微一动，然后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
费雨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他没有过和别人睡一个房间的经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听到扶迹关灯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晚安。”
黑暗之中，他听到扶迹自言自语一样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他听到布料摩挲的细微声响，过了一会儿之后，四周归于寂静，他耳边似乎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他调整好状态准备入眠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塔忽然听到了身侧发出了很奇怪的响动，就像是某种动物在受伤后发出的粗粝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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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觉得扶迹肯乖乖睡地板不作妖这件事很反常，没想到对方是故意装乖想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趁着自己睡着了爬到床上来。
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只听得见对方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费雨的错觉，他觉得对方现在的状态好像很痛苦。
扶迹还在极力忍耐，并且越靠越近，费雨感觉到自己大脑神经都紧绷起来，并且随时准备着只要扶迹敢靠过来就抽出床头柜的短刀让扶迹这辈子都后悔这么坐。
“你还醒着吗？”黑暗中，扶迹低低的声音忽然从他身旁响了起来，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费雨不知道扶迹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沉默。
“我好难受……你还醒着吗？”扶迹继续自言自语，那种压抑着的喘|息声又变得粗重了一些。
费雨:“？”
他在干什么？
“我能……抱你吗？”扶迹慢慢说完，似乎已经确定了费雨已经睡着了，然后下定觉决心，慢慢掀开了费雨的被子。
费雨还在被子里原地石化，他之前选公共课程的时候学到过一点，星际中某些小国家在渴求一个人并且想和对方做一些不太好开口描述的事情的时候，会比较隐晦地用“抱”这个字来表达请求。
就算再迟钝的人，在听到黑暗中异常的声音还有对方意味不明的话之后，都多多少少能够觉察到事情不对劲，费雨趁着扶迹缓缓掀开的时候，起身一脚扫倒了跪在床上的人，他听到扶迹闷哼了一声，动作比脑子还快，抽了床头的短刀，扑过去就把人按住了。
“你在干什么？”他一只手举着刀，另一只手按着扶迹，对方似乎没有想到费雨会中途醒过来，居然愣在刀下，也不挣扎。
黑暗中无法视物，费雨用刀柄拍开床头灯，冷冰冰地看着被按在他身下的扶迹。
强光照射，扶迹有点不适应地伸手挡住眼睛，随即他看见费雨拿着刀抵着自己的胸口，表情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捅死在床上的意思。
“你醒着啊？那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费雨没理他，依然重复着刚才的质问，那双浅色的瞳孔里也闪动着冷光:“你在干什么？”
扶迹似乎没想到费雨会发那么大的火，纠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费雨果断拒绝:“滚下去。”
扶迹:“你好凶。”
费雨:“滚。”
费雨表情冷得太厉害了，扶迹有点招架不住，如果说平常他逗费雨的时候对方只是无语加无奈的生气，那现在就是真的动了杀心。
扶迹有点不太理解对方动杀心的点在哪里，但是也没问，他原本只是想着地铺太硌脑袋又太疼，所以才想挤到费雨身边寻找安慰，因为之前在旺旺塔天台上他也抱着费雨睡过一晚，有了经验，他还以为费雨不会那么介意的。
现在对方生气，他的头更疼了，甚至还带着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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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做法久而久之又积累了另一种副作用——长时间的疼痛转移让他养成了一疼就想杀人的习惯，等到他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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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下次不抱了。”他勉强朝着费雨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用手推了推心口前的刀尖，示意费雨把刀拿开。
费雨能感受到扶迹胸口在剧烈起伏，就像在强行忍耐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楚，把扶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一遍，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奇怪动作后，他才迟疑着放开手里的刀。
“你怎么了？”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扶迹听到费雨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似乎又找回了一点点希望，脑子疯狂转动，努力想一套可以让费雨相信并且同意自己上床睡的理由。
扶迹捂着眼睛没说话，费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对方整个人都在神经质地微微颤抖，状态完全不对。
“你……哭了？”费雨从扶迹身上下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捂着眼睛的扶迹，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扶迹本来还在思考着该怎么装可怜，听见费雨这么问，顿时有了灵感。
他捂着眼睛偏过头，把声音放得很低，语气也带着一点浑然天成的控诉意味:“我刚刚明明问过你三次，你都不理我。”
费雨:“……”
扶迹:“我只是想抱一下你。”
费雨:“……”
扶迹:“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费雨:“不是，我还以为你想……”
扶迹没听出费雨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依然一边憋笑一边沉迷在自己演技当中:“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抱——”
“行行行，想抱就抱……”扶迹完全不看费雨，一个人在那暗自神伤，费雨简直忍无可忍，把他丢去被丧尸围一百次也不会比现在这种状况更棘手了。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系统观测者不是个正常人。
得到了费雨的允许，扶迹用了半秒钟惊讶，再用半秒钟起身飞扑，然后把费雨整个人都按进自己怀里，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和自己合二为一。
费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扶迹搂住了，他甚至还听得见扶迹奸计得逞后满意的笑声，他立马意识到刚才那一出只是扶迹为了欺骗自己而精心设计的表演——但是当强势的拥抱袭来，对方皮肤上滚烫的温度也透过衣料传来，怔愣之际，他却忘记了挣扎反抗。
这个拥抱显得太珍重了，他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就像很久之前这个人也这样抱过自己，那些杂乱而又虚幻的记忆纷至沓来，在神经末梢穿梭和滚动。
良久以后，他才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没穿衣服？”
对方身上的温度高到了几乎可以烫人的程度。
扶迹抱玩偶一样抱着扶迹，手上还轻轻抚着费雨后脑勺的头发，听到费雨的话手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穿着衣服还能睡觉吗？”
费雨:“你抱够了没有？”
扶迹立马闭嘴了:“没。”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扶迹能感受到疼痛掺杂着一丝丝凉意在身体内来回，在缓慢地安抚着体内的躁动。
他之前一直都觉得费雨能缓解他身体的疼痛只是他的心理作用，但是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定这是生理的选择。
他抱了费雨一会儿又松开想换个姿势，然而中途动作忽然停住，费雨不明所以地抬头，正好对上了扶迹幽深的眼神。
他顺着对方的视线往下，看见了自己锁骨间那个月牙印记。
扶迹盯着费雨身上的月牙看了一会儿，然后镇定地下结论:
“我早就说过了，这玩意儿肯定是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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